五分鍾過去了,又一名士兵的子彈從槍口上滑落到草地上,中尉軍官二話沒說,隻是冷冷的盯著這名士兵。這名士兵和王東升一樣,在痛苦的嚎叫聲中跑完了400米全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掉在草地上的子彈越來越多,在操場上跑步的士兵也逐漸增加。轉眼間二十分鍾過去了,士兵們一個個滿頭大汗的蹲在地上瞄準著射擊目標,他們後背的衣服慢慢的被汗水侵透。訓練依然在繼續,沒有中尉軍官的口令,誰也不敢將槍口放下。在此期間,有的士兵實在受不了了,為了活動一下僵硬的手腳,故意將槍抖了一下,讓子彈掉到草地上。
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400米的懲罰可以活動一下手腳和繼續蹲著,他情願選擇400米。這也是現場所有士兵們心中的想法,不過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中尉軍官在這名士兵的子彈掉到地上後,直接宣布這名士兵進行五公裏的懲罰,這讓準備效仿的士兵們,一個個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操場上奔跑的士兵越來越多,這些士兵為了能夠活動一下手腳,麵對五公裏的長跑而且限製在17分鍾內完成,他們都認了。由此可見其中所承受的痛苦,個中滋味隻有親身體驗過,才能真正的明白,至於筆墨是無法形容的。反觀現場瞄準的士兵,隻剩下易陽,龍嘯天,林一凡,褚昊陽,王東升,夏天等屈指可數的幾位還在堅持著。
易陽坐在右腳後跟上,他感覺右腳的腳尖已經麻木了。不,不是麻木的感覺,而是一種皮肉脫離骨頭的感覺。仿佛腳上的皮肉全部沒有了,而是光禿禿的骨頭接觸地麵一般,疼痛欲裂。
痛苦依然在延續,不隻是腳尖帶來的痛楚。脖子僵硬的連動一下都困難,還有腰部,手腕,肘部,膝蓋,凡是用力的地方,他都感覺到疼。
就在易陽感覺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中尉軍官發話了:“把槍放下,休息十分鍾。”
聽到中尉軍官的命令後,易陽放下手中的槍,但他依然保持著跪立的姿勢,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不敢動,稍微一動的話,右腳尖部位帶來的疼痛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易陽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脖頸,然後慢慢的將全身的重力轉移到左膝上,再用雙手撐著地麵,側到在草地上。
右腳在解除壓力後,血液迅速恢複流暢,衝血的瞬間帶來的痛楚讓易陽死死的咬緊牙關,等疼痛稍緩的時候,他伸出雙手脫下陸戰靴,慢慢的搓揉著麻木的腳尖。等疼痛不是那麼厲害的時候,從新套上陸戰靴,慢慢的爬了起來,試探的走了兩步。
休息的時間永遠是那麼的短暫,易陽感覺剛剛走了一小圈,中尉軍官的哨音就響了起來,接著就是中尉軍官的吼叫聲:“把槍端上,繼續訓練。”
易陽無奈的搖搖頭,再次跪了下去。剛剛活動開來的手腳,再次飽受摧殘。中尉軍官依然向上次一樣,慢慢的走到隊列中,按個的將子彈放置到士兵們的槍口之上。
士兵們端著槍,死死的盯著人形靶位,眼神中透出了一絲無奈和堅韌。相對士兵們的痛苦表現,中尉軍官則顯得舒服多了,他拿著皮帶不停的晃來晃去,嘴裏還哼著士兵們一句沒聽懂的家鄉歌謠。
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士兵們依然在苦苦的支持著。相對休息的時間來說,訓練中的時間非常的緩慢,在士兵們的期盼中一個小時終於過去了。中尉軍官再次下達休息的命令,同樣是十分鍾,同樣是活動手腳。
很快十分鍾就過去了,易陽感覺和十秒鍾一般。當他舉起槍口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易陽咧嘴一笑,心中暗暗的祈禱:“下大點吧!”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下雨,特別是大雨,中隊一般都不會組織訓練。基本上是讓士兵洗洗衣服,休息一下,打打牌娛樂一下什麼的。
“下吧,老天爺,我給您跪了。”王東升握住手中的槍,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下大一點吧,求您了。”在易陽旁邊的一個士兵,看著搶上的雨點,喃喃的說道。
中尉軍官抬頭看著逐漸下大的雨,先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咧嘴一笑,同樣小聲的喊道:“下吧,下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