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如同作戰,兩者沒有本質區別。”中尉軍官冷冷的掃了林一凡一眼,大步的走到直升機的下麵,抓住軟梯三兩下爬了上去。
易陽輕歎一聲,走到林一凡的身邊,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製止了林一凡的辯解。對於中尉軍官的話,易陽能夠理解。作為一個優秀的戰士,必須做到不為外界所迷惑,不為情緒所影響,不為戰友的死亡所驚擾,這樣才能順利的完成祖國賦予的各項任務。
目睹中尉軍官的離開,林一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跟隨在易陽的身後,繼續向第二個目標進發。
三天後,當他們來到第二的目的地時,同樣沒有直升機,有的隻有一塊巨石上用紅漆寫的一行字:“放棄吧!發射信號彈,就可以擺脫痛苦。”
林一凡這次沒有像上次那樣激動了,他隻是淡淡的看了一下巨石上的字跡,沒有絲毫的反應。在這三天內,他和易陽趟過齊腰深的冰涼溪水,爬過數十丈高的絕壁,攀過幾十米長的懸崖……一樁樁一件件,已經將林一凡原有的銳氣全部磨滅。
在目睹了一個又一個戰友,因堅持不下去發射了信號彈,被直升機接走時,林一凡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已經真正做到了不為外物所影響,不被情緒所左右,用中校軍官的話來說,這是進入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基本條件。
在經過一番休整之後,易陽和林一凡兩人再次踏上野外生存的道路。在最後的五天內,易陽不停的修正地圖,餓了啃一口野菜,渴了灌一口涼水,他和林一凡兩人幾乎很少睡覺。因為他的襪子全部破了,腳底被堅硬的陸戰靴磨的全是水泡,每行走一步,疼痛愈加劇烈,到最後襪子和腳底的水泡連在一起,他們不的不放慢行走的速度。
終於在第十四天的時候,易陽和林一凡兩人走出了叢林,到達第三個指定地點,也就是終點的位置。
易陽坐在終點位置的巨石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為期半個月的野外生存訓練終於結束了,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但是易陽認為那是值得的,畢竟付出的辛勞有了回報。
“班長,怎麼到了終點還沒有人接我們出去?”林一凡脫下鞋子,看著和襪子連在一起的腳底,痛苦的嚎叫著。
易陽笑了笑,從背囊中取出信號彈。
“你是想讓直升機接我們回去?”林一凡看著易陽手中的信號彈,咧嘴一笑。
“當然!有現成的飛機不坐,難道走回去?”易陽笑了笑,將信號彈裝到槍上。
隨著一聲巨響,信號彈嗖的一下升到300米的高空。易陽將信號彈發射完畢後,往巨石上一躺,他在等待直升機的到來。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小時過去了。從發射信號彈過去了兩個小時。依然不見直升機的到來。
“靠!又被騙了。”躺在巨石上的易陽發出狼吼般的叫聲。
“班長怎麼辦?”看著血肉模糊的雙腳,林一凡為難的盯著易陽。
“走吧!”易陽無奈的搖搖頭,從巨石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叢林外邊走去。
一輛軍用越野車就停在叢林外邊的小路上,中校軍官和中尉軍官兩人坐在地上,在他麵前的一堆篝火上,架著的野兔肉正散著誘人的香味,那肉塊上泛起的油花不斷炸開,出滋滋的聲響,中尉軍官用樹枝從火堆裏挑出幾個竹筒,用軍刀輕輕的劃開,一陣大米的香味彌漫開來。
中尉軍官抬頭看著信號彈升空的位置,笑了笑說道:“易陽那小子想讓我們拿直升機去接他,真是癡心妄想。”
其實在易陽進入第三個指定位置的時候,中尉軍官已經在監控器中發現了他的蹤跡。當他看到易陽發射信號彈的時候,覺得非常的好笑。為了給易陽出叢林就能吃上東西,他可謂是費盡心機,從打野兔到竹筒飯,他可是足足弄了兩個多小時。
“嗬嗬,那小子滑頭的很呢。”中校軍官笑了笑,從兜裏摸出一根煙,點著後,深深的吸了一口,享受煙草帶來的快感。就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發射了信號彈為什麼沒有直升機來接我們?”
易陽將背囊從背上卸了下來,狠狠的扔在地上,大聲的吼道:“萬一是我們遇到危險怎麼辦?”
“危險?你這不還是活著麼?再說了到達終點我怎麼可能用直升機去接你。”中校軍官笑了笑,看了一下手表,說道:“不錯嘛,你用十四天零七個小時完成考核,比我預料的還早了十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