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士兵見兩人吵了起來,紛紛露出一副看戲的架勢,連最為木訥的八班長都靠在樹下,從兜裏掏出香煙,悠閑的抽了起來。
易陽環顧四周,見士兵們有的坐在地上,有的靠在樹上,有的拿著槍當拐杖支撐著身體,有的甚至在拿易陽和“猴子”老兵打賭。這令他極為惱火,決定對這支隊伍進行整頓。
等他轉過頭時,剛好看到老兵挑釁的目光,易陽大怒,雙目一凝,右手輕輕一拍背後八一式步槍的護木,肩膀微微一抖動,順勢將槍從肩頭卸下,將槍口對準“猴子”老兵,厲聲低喝:“戰場抗命,我隨時有權將你擊斃。”說完之後,易陽略帶警告的掃了現場其他士兵一眼。
如果在平時他麵對老兵的挑釁,也許會置之不理。但在戰場上,他不能容忍士兵肆意妄為,更不能容忍老兵來挑釁指揮員的權威,服從命令,這是軍人的天職。隻有無條件的服從,才能保證政令的暢通,確保任務的圓滿完成。更何況叢林作戰,往往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能令整個行動小組傷亡慘重。
“你敢!”“猴子”老兵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先是微微一怔,隨後惱羞成怒,指著易陽的鼻子破口大罵。
易陽淡淡一笑,看著臉色發青的老兵,無喜無怒的目光將其籠罩其中,幾個呼吸之後,緩緩說道“最後一次警告你,你再敢大聲說話,就地槍決。”說完之後易陽打開保險,拉動槍栓,等子彈上膛後,將槍口對準老兵的腦袋,右手輕輕的搭在扳機上。
看著易陽一臉嚴肅的樣子,老兵感覺渾身發麻,便連手腳都無法動彈。等槍口指在腦袋上的時候,老兵隻覺一陣涼氣從背後襲來,冷汗如泉湧般的從毛孔中湧了出來,眨眼間已將自己身後的衣服濕透。
靠在樹下抽煙的八班長,見易陽手指搭在扳機上,頓時嚇了一跳,忙走了過來,輕輕的將槍口往上抬了一下,對易陽陪著笑,說道:“九班長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易陽你不要當真了。”說完之後,他使勁的衝“猴子”老兵使著眼色。他絲毫不懷疑老兵隻要開口,腦袋就會被易陽打穿。因為戰場抗命,這可是重罪,指揮員完全有權利將其擊斃。所以他才站出來打個圓場。
好可怕!“猴子”老兵輕歎一聲,收起心中的不忿,卻仍不卑不亢的朝易陽敬了個軍禮,露出歉意的笑容,說道“報告組長,我錯了!”
隻是他渾身肌肉處於緊張狀態,臉部亦是如此,笑容略顯得有些僵硬,否則以他這中老兵油子,定會表露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方才他向易陽認錯也是迫不得已,戰場抗命,這是重罪。否則易陽軍事素質再好,在他的眼裏也算不得什麼。在部隊等級製度極為森嚴,易陽作為副班長,還沒有權利去指責自己這個班長。
“下次注意點!”易陽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深深的望了“猴子”老兵一眼,令他不由一震,頓覺得自己所有的心思皆被易陽所察覺,不由冷汗淋漓。
“繼續搜索!”見老兵底下頭,不敢再抬頭於自己對視,易陽冷笑一聲。掃了眾人一眼,見眾人都不敢與其目光對視,這才下達繼續搜索的命令。
士兵們聽到命令後,繼續對叢林展開搜索。但是經過此事之後,士兵們看向易陽的眼光有些畏懼,
突然間走在前麵的“猴子”老兵,尖叫一聲跳了起來,指著草叢中,低聲吼道:“蛇,我被蛇咬了!”
易陽迅速的跑過去,看見草叢裏一條頭略呈三角形,體粗短,尾短,全背呈暗褐色,體側各有深褐色圓形斑紋一行,長約70厘米左右的蝮蛇,正吐露著紅色的杏子,一隻三角形的頭顱讓人望而生畏。
沒等易陽吩咐,站在一旁的八班長,提起槍托對著蛇的腦袋就是重重的一下,蝮蛇吃痛之下,用身子將槍托死死的纏住。八班長見此,再次提起槍托,砸了幾下,直將蝮蛇的腦袋打扁後,這才罷休。
“遭了,我們沒有攜帶蛇藥,怎麼辦?”見老兵疼的在地上抱住小腿,低聲幹吼。七班長走了過去,看了一下老兵被咬的地方,轉頭向易陽問道。
“你……你,去砍些小樹,做個擔架!”七班長立即命令班裏的兩個士兵去砍樹,自己從腰間解下武裝腰帶紮在老兵被咬的最上端。然後一把撕開老兵的褲腳,雙手用力的擠壓著被咬的傷口。
“從這裏到山下至少要兩個小時,再到醫院,最低要四個小時!你認為能來的及麼?”易陽從後麵走了過來,對七班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