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兒呆呆的看著那早沒了影的地方,握握拳頭,做出了一件她自認沒做過的事。

“混蛋,你給我滾回來。”暴躁的聲音在夜色下格外的清晰,順便驚起了一片鳥雀。一向冷清的她第一次如此失儀,從周圍暗處人的呆滯就能看出來,是多麼吃驚的事啊。

陽光透過窗子照亮屋子,隻有幾件家具的屋子顯得空曠單調,卻也隨意。

子墨聖漓聽到開門聲後,便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目光望著床頂,明顯早醒了。

進來的是他的隨身侍從淡羅,跟在他身邊三十多年,是最清楚他和水漣兒關係的人,也是他身邊第一把刀,看似不起眼,卻很銳利。

子墨聖漓利落的起身,旁若無人的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許是與以往的衣服差別太大,便多看了眼,才發現衣服上的針法十分熟悉,就和他隨身戴著的那個舊錢袋上的相差無幾,便也知道了是誰做的。

知道了也就複雜了,開心之餘卻也痛苦。

但他還是很高興的穿上,走路都特地用了內力,不讓鞋子衣服有一絲落地的地方,就這樣輕飄飄了一天。

下午王府裏便陸續來了許多人,女眷由王府裏的那些有名無分的女人陪著,男人由他身邊那幾個衷心的下屬客套著。

而那些關係不錯的,便被人引到了他在的墨軒樓,而他那身打扮也自然的被讚了一番,他的心裏卻更加的複雜。

出現在眾人麵前後,更是被誇讚了,自豪的同時更加悲傷。

而被問到是誰做的時候,他沉默了,沒有回答。

宴會一如既往的熱鬧,卻不是他想要的,禮物更是奢侈,但是他卻沒有一點開心,除了身上的這身衣服,他更想要她。

許是眾人看到了宴會的主人的心情,便早早的散了,也沒有什麼節目,往年的戲台也被取消了,隻留下幾個相好不錯的留了下來,準備單獨的聚聚。

子墨聖漓送走來往的人,剛返回客廳,還沒進去,就被人叫住了。

“王爺。”早早等在一旁的遲兒走出來,行了一禮,輕聲說道,“王妃請王爺過去,王妃在等王爺一起用膳。”

本來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了,輕輕地應了一聲,無論怎樣,他都不會讓她餓著。沉澱了下心情,走進客廳,打斷了屋內的笑聲。

“漓,我都餓死了,你生辰也不能不讓我吃飯啊。”窩在椅子上笑的最風騷的男人,見到子墨聖漓走進來,便起身,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揉揉肚子。

“賣弄風騷。”一旁的女孩看似諷刺卻大方自然的笑著說,眼裏隻有看笑話的意思。

“有點這個意思。”高坐上的男人笑道,一點也不給麵子。

子墨聖漓淡然一笑,顯然習慣了這樣,隻是這個笑有點勉強。“好了,請諸位移駕吧。”

“出什麼事了嗎?”在場最淡然的人問道,便把諸位的目光吸引到了子墨聖漓身上。

“沒事,走吧。”說完便自己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疑惑,或者了然。相繼無奈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