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兒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是麻木的,尤其是嘴裏痛的腦海裏好似有萬隻蟲蜂在亂叫,擾亂了她的心神,甚至打亂了她麵前的那個情景,讓她煩惱的想要將這些蟲子趕出去。

漓。溫柔的他,霸道的他,甚至那個她從未見到過的那個殘忍決絕的他,但是每個他都是那麼讓她心動不已。

那如同化不了的濃墨一般深邃的瞳眸裏,滿滿的愛意,滿滿的柔情,滿滿不不顧一切……

漓,無論怎樣的他都是那麼的癡情,讓她忘不了,放不下,愛上,同樣在心裏對他有著無盡的歉意。

昏亮的光芒照著整間封閉起來的暗室,精致奢侈的玩物擺滿了寬敞的四周,唯有中央那一大部分的空地隻放了一張寬大的紅木床,床的四隻腿被鐵鏈固定在牆上,不讓移動絲毫。

床上鋪著喜氣的紅色被褥,連枕頭都是喜慶的鴛鴦雙人枕。

隻是床褥上躺著的人瘦弱不堪,卻也可以看出那微側著的小臉是多麼絕色,蒼白甚至有點發黃的皮膚,晶瑩的淚水不時的劃過臉頰,看上去也會給人一種病態的美,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對她好。

纖細的手半握著,手臂露在外麵,搭在明顯有些凸起的小腹上,顯然有了身孕。

加上那不自知的輕泣聲,微弱的哼哼,如同貓兒一樣想要讓人安撫。

床邊有著兩個男人,一坐一站。

“主……”站著的男人顯然聽到了床上人傳來的聲音,緊緊的皺著眉,看了一眼那半醒的女人,目光裏明顯的帶著厭惡,轉過來看著坐在床邊半天的男人,目光裏卻滿是尊敬,還有不讚同。

“她,要醒了嗎?”男人問道,平靜的沒有波動,如果細細的去聽,卻可以聽出那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青年的聲音裏充滿了厭惡。

“你先出去吧。”男人道。青年臉上寫滿了不讚同,卻無可奈何的簡單的行了一禮,轉身向唯一的一處門走去,轉個彎,消失了那淡雅的身影。

“漣兒。”男人痛苦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床上的女人,卻遲遲的不敢碰觸,隻能一聲一聲叫著那放在心上的名字,在她昏睡的時候訴說滿腔的愛意。

漓。水漣兒昏沉沉的腦海似乎有了一絲清明,那熟悉的聲音如同一縷陽光,照亮了她死去的心。

漓,真的是你嗎?

不要這麼痛苦的喚我,我愛上你了,你知道嗎?

“漣兒,不要這樣對自己,我放你走,你想離開我放你走,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那就不要,隻要你好好的活著,怎樣都可以,漣兒,這次是真的,隻要你好起來,我就放你走……”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夾雜著哭腔,將臉上的痛掩在烏黑的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