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和老爺、夫人一起去淨華寺?”
“是啊,綠楓你幫我看一下,爹娘是不是準備好了。”
“好的,小姐。”
“阿福,把圍棋給我拿著,我要去淨華寺找宇雲大師下棋。”
“老爺,我們這是進香去,你這……”
“哎喲,夫人,宇雲大師棋藝很高,我正想去向他請教呢,這不順路嘛!嗬嗬……”
“噢,綠楓。恬兒呢?”
“小姐讓我看看,老爺和夫人是不是準備好了。”
“我們馬上就出發了,你讓恬兒出來吧。”
“是。”名喚綠楓的丫頭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
“他們好了嗎?”
“是的,就等小姐你了。”
“是麼,那走吧。”主仆二人邊走邊說著。
“恬兒來了,出發吧。”
“是,老爺。駕-——”隨著車夫揚鞭,一家人緩緩離去。
這家人是蘇杭有名的刺繡世家——鳳家。鳳家有一雙兒女,兒子鳳楚霆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當朝的刑部尚書,娶得是皇室宗親。
而小他4歲的妹妹——鳳竹恬則是絕豔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醫術尤為了得。鳳家隻有一點特別的遺憾,引以為傲的刺繡技術自家兒女卻無緣難懂。
一家人進香結束之後
“恬兒,我們先回府吧,你爹要和宇雲大師切磋棋藝。”
“嗬嗬,爹的棋藝進步了嘛。宇雲大師是圍棋高手耶!祝老爹好運咯。”
“這丫頭,走吧。”鳳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主仆幾人向寺外走去。
“娘,我先回屋休息了。”
“嗯,今天也累了,回去吧。”鳳竹恬和貼身丫鬟綠楓離開了大廳。
“夫人,蕭夫人求見。”管家鳳川說到。
“肖夫人,哪位肖夫人?”鳳夫人眉頭稍皺。
“禮部侍郎肖玉章的夫人。”管家回答。
“快請。”鳳夫人說到。“哎喲,肖夫人,歡迎,稍有怠慢還望恕罪。”
“鳳夫人,您客氣了。”
“來,肖夫人請坐。”鳳夫人招呼著。兩位夫人坐下,侍女端來兩杯清茶。
“請喝茶。”鳳夫人看了對麵的肖夫人一眼,端起茶杯輕綴一口,接著又道“肖夫人今兒個怎麼有空來鄙府呢?”
肖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含笑望著鳳夫人“夫人見笑了!我,嗬嗬……”肖夫人幹笑兩聲,接著又說“犬兒到了該成家室的年歲了,我聽人說令千金也到適婚的年齡了,所以……”肖夫人沒再說下去,她望著鳳夫人。鳳夫人則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又飲了一口茶。
鳳夫人笑道:“肖夫人難得來一次,請喝茶。”
“謝謝。”肖夫人有些焦急,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端起茶杯輕嗅道,一會輕綴一口“這茶很香,是天然的玫瑰香。”說完抬頭看著鳳夫人。
“夫人好品味,這的確是玫瑰龍井,是西域進貢的。”肖夫人知道這次的拜訪沒有受到歡迎。
“謝謝夫人的玫瑰龍井,我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瞧您說的,招待不周,請別介意。”鳳夫人人將肖夫人送到門口。
“鳳夫人您請止步,我先告辭了。”
“肖夫人走好。”轎子慢慢走遠,目送著肖夫人的離去,鳳夫人轉身回府。
“小姐,剛才肖夫人提及小姐的婚事,您怎麼……”鳳夫人為小姐時的侍女孫小翠,現已是鳳府總管的夫人,但仍舊伺候著鳳夫人。
“小翠,我沒說就證明我不同意唄!”
“可是,恬兒小姐確實到適婚年齡了。”
“但這不是她的歸宿。”鳳夫人笑著端起了漸涼的茶杯,笑意逐漸加深……
“小姐,這幅畫還沒繡完啊?”綠楓隊正在作畫的鳳竹恬說到。鳳竹恬依舊畫著,沒有停筆。
“‘書情自有多情趣,瀚海一道紫金來’完了!”鳳竹恬將畫軸提起。
“小姐,我太崇拜你了!真不愧為女唐寅。嗬嗬……”
“臭丫頭,少和我耍貧嘴。”鳳竹恬走到門外,伸了一個懶腰。
“哦,天氣真不錯呀!”回過頭看著依然在欣賞畫的綠楓“綠楓,我們出去逛逛吧。”
一聽到小姐喊自己,綠楓趕緊笑嘻嘻的來到鳳竹恬的身邊,“是,奴婢遵命。”鳳竹恬白了她一眼,“走。”兩人出了鳳府。
“綠楓,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今天本小姐破例一次,請你客,看好什麼盡管挑吧。不過不要太破費了。”
“哇,小姐,你太好了,我太愛你了!”綠楓誇張地說到。兩人悠閑得逛著。
“上官少將軍將要回府,而且老王爺和王妃還要為她選少王妃呢!不知誰家的姑娘有這福氣。”眾人都朝街口望去,“小姐,都說這上官將軍不平凡!我也想看看他到底如何。”
鳳竹恬不悅的瞟了她一眼,“那你去看吧,我先走了。”說完不理會綠楓,徑自朝前走去。“哎喲,小姐。你別生氣,我不看了就是,等等我。”綠楓不敢擅自離開小姐,盡管小姐沒把她當下人看,但畢竟自己的身份不能忘了。
鳳竹恬不像現下的閨中女子,對男子有一種特殊的眷愛。她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無拘無束是她的向往。對於她來說,沒有想到以後的生活會怎樣,也許是像母親一樣嫁給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也許是像自己的好友天寧公主一樣,嫁給一個不愛自己但也不束縛她的丈夫。未來是怎樣的,她也不知道。她並沒有想過嫁人的情形,她淡然的看向窗外。
“小姐,你沒生氣吧?人家不是故意的。”綠楓看著她的小姐,因為自己觸動了小姐最忌諱的話題。
“綠楓我沒生氣。來,坐下。”鳳竹恬指著自己對麵的八仙椅,示意綠楓坐下。
“是。”在小姐不高興的情況下,綠楓戰戰兢兢的坐下。“你別緊張,我隻是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這個問題那麼的厭煩。”說完皺起秀眉,微風吹進閨房,不經意間吹起鳳竹恬的秀發。
“小姐,聽人說隻要遇到自己的真愛,就會解決這個問題了。”
“是嗎?那綠楓你遇到了嗎?”鳳竹恬笑著問道。
“小姐,不要開人家的玩笑了。”鳳竹恬走到書桌前,把宣紙鋪好,將畫筆提起又投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綠楓靜靜地離開了……
夜似乎漫長的沒有盡頭,盛夏的焦蟲唧唧地叫著,睡不著的鳳竹恬走到床頭,點燃火燭。打開房門,走進院子裏。星光燦爛,眀爍的月光照進園中,一種孤獨但美好的氣氛籠罩著這裏。鳳竹恬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雙手扶著下巴,欣賞著難得的美景……
“綠楓,今天我要出去逛街,你收拾一下,陪我出去吧。”鳳竹恬對正在整理房間的綠楓說到。鏡中絕麗的容顏是自己嗎?鳳竹恬在心裏問到。
整理完房間的綠楓走到正在梳妝的鳳竹恬身邊,“小姐,你真美!”綠楓由衷地讚歎道。“走吧。”鳳竹恬笑著起身,對身邊的綠楓說到。
“劍兒,你在家能呆多久啊?”上官王爺問正在寫字的兒子。
“爹,這次在家能呆一段時間。”放下筆,上官劍走到父親的身邊,坐下。“另外,楚霆讓我到鳳府看一下鳳老爺子和鳳夫人。”
“那你有時間去一趟鳳府吧?”
“爹,楚霆是不是有個妹妹?”上官劍看著父親。老王爺笑嘻嘻的看著兒子,
“是又如何?”
“沒事,隻是問問。”老王爺看著兒子,若有所思。
“蝶兒,咱們的媳婦有著落了!”
“相公,你怎麼這麼說啊,我這做娘的都要忙壞了,您也不過來幫我挑挑。”上官夫人正在一堆畫像中挑選如意的人,做上官家的兒媳婦。
“那些畫軸你不用看了。”上官王爺走到夫人的身邊,將畫軸都收了起來。
“相公,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抱孫子了?”上官夫人不悅的瞪著老王爺。
“來,夫人。”老王爺將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接著又道:“鳳府千金是個不錯的人選。”老王爺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鳳府千金?是楚霆的妹妹嗎?”老王爺點點頭。
“我上鳳府一次沒見到過這位小姐。”
“你到鳳家去打聽打聽吧!”老王爺和王妃相視一笑。
“恬兒,今天有什麼活動嗎?”鳳夫人看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