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2009,美國,德克薩斯某地一片樹林間的研究所。
在屬於鄉村的寧靜夜晚下,不為人知的暗流此刻正在湧動。
“嗒……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清晰,下一刻,厚重的大門猛地被撞開。一名黑衣男子和兩名身著白大褂,似乎是研究員的男子,氣喘籲籲地從研究所中飛奔而出。
“呼,呼,哈,哈……安全,了嗎?”
說話的是一位禿頂而有些發福的中年男研究員,即使因之前的快速跑動而不斷喘著粗氣,他也一直將一個黑色皮包緊緊抱在懷中,就像護著什麼價值連城的財寶一樣。
手持著一把TMP衝鋒槍的金發黑衣男子,聞言急忙將槍口指向大門內的黑暗處。
但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持有相當強力的武器,他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安心之感。此刻充斥在他臉上的,隻有深深的恐懼和忌憚,仿佛下一刻,門後的黑暗中就會有什麼恐怖的怪獸衝出,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吞噬一般。
而另外的兩個人也是如此,在月光的映照下,他們的臉色就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一絲血色。
三雙眼睛都緊緊盯著大門後自己來時的道路,眼睛瞪大,連少許地眨眼都不敢,就好像生怕在自己眼皮閉合的那一刻,生命就會在瞬間消逝。
一道微風拂過,三人不禁都打了個寒噤。屏息靜聽,門後的走廊中,似乎沒有任何傳來動靜。
“呼……好像,沒有追上來。看來暫時是安全了……”
拿著皮包的禿頂男研究員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而依舊緊盯著門內的兩名同伴,他們緊繃著的身體也似乎有所緩和。
不過,三人臉上的恐懼依舊沒有消退一絲一毫。
“那個……到底是什麼怪物……簡直,就如同惡魔一樣,研究所的保安人員隻是一個照麵間,就全被……”
另外一名看著較年輕的研究員此時正抱著頭,縮在金發男子身後,他的身體正因強烈的恐懼而顫抖著,說話也是帶著似乎是要哭出來一般的顫音。
“不知道……說不定是某種未公開的生物兵器,法克!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賬派來的!我們的研究所裏一定有內奸泄露了實驗的情報!我詛咒他不得好死!還有派那個怪物過來的家夥,我也詛咒他不得好死!”
金發男子盡管嘴上大聲怒罵著,但他手持衝鋒槍的的槍管在劇烈顫動著。
“不管是誰泄露了情報,也不管是誰想要我們的命,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安全……這周圍也不是能夠讓我們安下心來的地方。趕快喘口氣,我們要想辦法盡快遠離這裏,隻要皮包裏的東西還在,我們就有著機會……”
禿頂男說話時也在環顧著四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是覺得,研究所周圍的樹林比平時更為黑暗,不僅在心中怒罵自己之前為什麼不讓人多在周圍裝幾盞路燈。
正當禿頂男緊了緊懷中的皮包,準備和同伴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
“Hello!三位朋友,可否容我在這個美麗的夜晚叨擾一下?”
一個清朗的聲音讓三人剛放鬆些許的神經猛然一緊!
“誰!!!”金發男子大吼道,將衝鋒槍指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喂喂,竟然拿著這麼危險的家夥指著我,這可不是應有的待客之道啊……還是說,這就是你們這裏獨有的風俗?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不是十分喜歡——盡管我很喜歡電影裏的牛仔,但總被用槍指著的話,還是會覺得很討厭啊。”盡管麵對槍口,但說話的人仍然沒有在語氣中透出一絲慌亂,隻是邁著沉穩的步伐,從黑暗中走出。
借著月光和研究所周圍的燈光,三人看清了說話者的相貌。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名大概二十多歲的黃種男青年,灰色的頭發,算是俊俏的麵龐,雙手很隨意的放在口袋裏。明明身著看著很正式的黑色西裝,卻很隨便的讓西裝上衣敞開著,露出裏麵也沒扣好領口扣子的白襯衣,使人覺得他好像是一個有些叛逆的紈絝子弟。
但三人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們不約而同地靠在一起,金發男子更是將槍對準了男青年,眼中透出濃濃的戒備之色。
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這名男青年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樣無害。
“你是什麼人?舉起手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金發男子雙目圓睜,曾經在海軍陸戰隊服役過,還當過一段時間傭兵的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在見到這個青年的時候,會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感。
就好像,被毒蛇盯上的雛鳥一般,自己竟然生出完全一種無法反抗的感覺!明明自己用強大的武器指著對方,但常年在戰場上養成的對於危險的直覺,此刻正在大聲對自己發出警報,讓自己趕緊不顧一切地逃跑!
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此刻在微微抖動。
而男青年依然是一幅有恃無恐的輕鬆模樣,雙手根本沒有舉起來的意思,隻是露出了一個嘲諷般的笑容。
“嗬嗬,看來你們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場。縱然這是個美麗的夜晚,但接下來發生的事,可就不能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了……這,是你們的不幸,因為你們,遇到了我。”
灰色的劉海下,青年本來明亮且似乎很是和善的眼睛,此刻卻突然透出了冷冽嗜血的光芒,就如同,即將屠戮獵物的猛獸一般。
(這,這是……他到底,殺戮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的氣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