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這我沒有說我帶來六個,這文物出土的時候,一共是六件,但是今天因為市委宣傳部的領導去金陵縣裏麵宣布新的縣委書記任命,這縣裏麵就給準備了一點東西,縣長毛小兵就準備了兩個這個東西,然後再給了我一個,王誌勇一個,他自己留了兩個,這六個玉器就被這樣分開了。”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雲廣利副書記解釋道。
329
“哦?這樣啊,我看看這個玉器,雲廣利副書記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拿過了劉誌遠手上的這個古董玉器,這一拿上手,他的眼睛裏麵立刻就掠過了一絲的興奮。雖然雲廣利副書記和見過的古董很多,但是像劉誌遠帶來的這個古董玉器,還真是不多見,這個玉器晶瑩剔透,整個玉身被雕成了一個古代的美女,有古裝的裙子,有發髻,輪廓十分的清晰。而且這玉器中心部位,竟然有一大塊的翡翠鑲嵌其中。雲廣利副書記看著這個快玉器,立刻就不由得點了點頭。
“恩,是個真品,這個價值不菲,就光著一塊,就價值連城呢,要是你把那六塊都一起帶來,那就更好了,嗬嗬”雲廣利副書記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貪婪了。
或許這當官的,沒有一個是不貪婪的,即便是他雲廣利做到了省委副書記這個頭銜上麵,這老頭子的興趣在古董上麵,你一旦找到了他的喜好,這就能和他攀上關係了。
劉誌遠聽了雲廣利副書記的話,眼前立刻就是一亮,這金陵縣縣長毛小兵手裏麵不是還有兩塊嗎?毛小兵現在在城關市的處境是十分微妙的,省委書記王天翔把秘書王誌勇調去了金陵縣,意在節製他毛小兵,馬小兵上麵沒有什麼人,這幾年幹出來的成績,估計就會被這個王誌勇輕而易舉的奪走。劉誌遠心裏麵也明白,這個毛小兵既然能把那四塊玉石都送出去,這就表明他把玉石看的不怎麼重,這看重的是自己仕途的發展。
這樣一想,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雲廣利副書記笑了笑,“雲書記,這金陵縣裏麵還有兩塊玉石,在金陵縣縣長毛小兵的身上,這個毛小兵現在仕途上麵也是走到了一個絕路了,市裏麵沒有什麼熟悉的大領導,省裏麵也沒有後台,估計和幾年金陵縣發展的成果,就要被王天翔書記派下去的王誌勇給占了。要是王書記不嫌棄,我可以把毛小兵引薦給你,這個家夥發展經濟絕對是一把好手。”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雲廣利副書記說道,他這個話說完,隻見雲廣利副書記隨手拿起了一盒香煙,從中抽出了一根。
劉誌遠立刻就拿起了桌子上麵的打火機,給雲廣利副書記點上了像樣,雲廣利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毛小兵這幾年也是經常聽到,我還以為他是你們市委書記賈曉琳的人呢,這當時是誰提拔他去金陵縣裏麵的,好像是你們市裏麵的馬小泉還是賈曉琳吧?我記得當時是有人給我說過這個事情,現在三年多時間過去了,我都忘掉了。”雲廣利副書記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緩緩地抽了口香煙。
“是馬小泉老市長,當時金陵縣裏麵空出了一個縣長的位置,這市委書記賈曉琳和老市長馬小泉各自提了一個名額,這就搞得兩個人相持不下,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馬小泉市長把目光投向了國資委,估計是想巴結一下您吧,就從雲副市長主管下的國資委裏麵提了一個毛小兵,就這樣,毛小兵上位了,去了金陵縣裏麵出任縣長了。可以說,毛小兵能被提拔,這還真是一個奇跡呢,嗬嗬”劉誌遠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趕緊笑了笑。
省委副書記雲廣利聽了劉誌遠這個話,立刻就點了點頭,“照這樣說來,這個毛小兵是馬小泉衝著我的麵子提拔的,但是我跟這個人還沒有任何的關係呢,這毛小兵跟霜兒的關係怎麼樣啊?”雲廣利突然就問到了這個事情上麵來,他這個話一問,劉誌遠一下子就被問的有些發愣起來。
說實話,這個毛小兵和雲霜兒副市長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很淡薄的那種了,兩個人以前在國資委裏麵是上下屬關係,但是這自從毛小兵被調去了金陵縣,這毛小兵和雲霜兒的聯係就少了很多。原因沒有別的,就因為當時雲霜兒還是城關市國資委的主任,是個正處級幹部,而人家毛小兵是金陵縣縣長,那也是個正處級幹部,而且當時毛小兵一個縣長的實權,那要比國資委主任的實權大很多你,所以毛小兵從那以後,對雲霜兒就幾乎沒有聯係過。
這直到雲霜兒被提拔市府辦主任、市長助理、副市長,這一步步的快速崛起的時候,毛小兵才時不時的上市裏麵來跟雲霜兒副市長彙報一下工作,送送禮什麼的,但這並沒有收到什麼好的效果。
所以省委雲廣利副書記一問到劉誌遠這個問題,劉誌遠的心裏麵還真是有些納悶呢。
要是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雲書記笑了笑,“書記,毛小兵這以前是雲副市長的手下,這和雲副市長的關係自然是不用說了,但是這雲副市長又不是市委常委,所以我們國資委出來的領導幹部呢,那在城關市還是一股很弱勢的勢力。我先把這個毛小兵介紹給書記認識一下,這樣一來,書記也可以收一個棟梁之才。”劉誌遠這說到了這裏,立刻就把雲廣利說的眼睛有些瞪圓了。
“什麼?棟梁之才,嗬嗬,你小子還真是會說話,這樣了,我倒是有興趣見一見這個毛小兵,你讓他現在就上來吧。現在是晚上七點多,這到了省城也就九點多,你給他說清楚,就是我想見見他,看看他,就這樣,別的意思就沒有了。”雲廣利副書記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抽了一口香煙。
“好的,書記,我這就給金陵縣的毛小兵打電話,這晚上車子少,他毛小兵兩個小時應該能夠趕到。”劉誌遠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起身走向了雲廣利副書記家的洗手間,他關上了門,給金陵縣這個縣長毛小兵打起了電話。
此時的金陵縣縣長毛小兵剛剛和新上任的縣委書記王誌勇吵了一架,這個吵架的原因呢,就是兩個人的主政觀念有了很大的分歧。王誌勇這一來金陵縣的第一天,就和縣裏麵的安監部門開了一個會議,要求下一個階段,縣裏麵要加大整治小煤礦、黑煤礦的一些治理工作,還有關閉一些效能低下的礦企。這樣一來,金陵縣合法的礦藏,估計有一半會被關閉。這個原因也是這幾年馬小兵大肆的審批開礦造成的一些惡果。但是毛小兵覺得這個也沒有什麼啊,要是這效率低下的礦一關閉,這全縣的經濟增長點就要降到水平線以下了。省裏麵、市裏麵看縣裏麵的發展,那是拿經濟總量在看的,這一般的低效能的礦企,雖然人家的效能低下,但這也是支撐了全縣經濟的發展啊。
不說別的,就說說就是年代國企改製,這名義上麵是為了國企減輕負擔,但是實際上呢,直接就把一大批的國企職工下崗了,當時的下崗買斷一個人就是兩三萬塊錢,這一批人被推上了社會,成了大批的無業遊民。表麵上說是為了給經濟減負,其實是國家不想養著那麼多的人了,這些下崗職工被推向了社會,很多生活都是十分的淒慘的。
所以現在金陵縣這一大半效能低下的礦企一旦被關閉了,很多人也就麵臨著失業的危險,現在整個中國社會大家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失業,國家不給你提供就業的機會,你說說你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勇氣?
大學生每年畢業六百萬,能夠找到正兒八經工作的也就不到百分之十,其餘的都是被埋葬在失業的隊伍中了。這要從一個單純的觀點上麵來說,是大學生的錯,那是完全不負責任的,從一定的程度上麵來說,是這個國家的政策出現了一個大的破綻。
毛小兵的用心是良好的,我作為一個縣的縣長,首先要考慮的是全縣鄉鎮職工的就業問題,我不能先把什麼經濟的發展效率放在首位啊?而且作為礦業大縣,你礦企效益好了,那也隻是那幾個礦業老板賺到了錢,國家的稅收什麼的,也不會有什麼大的起色啊?這王誌勇剛剛從大領導身邊下來,沒有什麼實際經營經濟的經驗,就在那裏指手畫腳,毛小兵不跟他爭吵,這能行嗎?
“嘟嘟嘟,嘟嘟嘟”毛小兵這剛剛坐進自己的車子裏麵,電話就立刻響了起來,毛小兵還以為是剛才和自己吵架的王誌勇打來的電話呢,這心裏麵有些舒服了一點,這新來的年輕小夥子,也懂得給自己這個老資曆認錯啊?這樣一想,毛小兵趕緊就拿起了手機。
但是,他這一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麵顯示的卻是市政府副秘書長劉誌遠的電話號碼,這一下子就看的毛小兵心裏麵的希望直接就降落到了地平線以下。毛小兵這緩緩地接了劉誌遠的電話。
“喂,秘書長,有什麼事情啊,說吧。”毛小兵這一開口說話,就顯示出了自己的心情不大好的樣子,聽的劉誌遠的心裏麵也就不舒服起來。劉誌遠就納悶,這個毛小兵平時接電話不是這副德性啊,這今天是怎麼了?這樣一想,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這個毛小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