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遠聽了小梁這個話,一下子就有點發愣了。“你說什麼,你隨了一萬塊,有這個必要嗎?你意思意思隨個幾百塊錢就可以了,你隨了一萬,這以後你家裏麵辦事情,我這個秘書長也得給你隨回去呢,有來有往嘛,嗬嗬”劉誌遠趕緊就隨口應付了一下司機小梁。
劉誌遠嘴上說小梁隨的有點多了,其實這心裏麵才不是這樣想的呢,他心裏麵肯定是在想著,越隨的多一點,那約好唄。
小梁聽了劉誌遠副秘書長的話,趕緊就笑了笑,“秘書長,我家是開礦山的,這點錢算什麼呢,沒關係,我以後要是辦什麼事情,你隻要人來就行,我就怕啊,您以後這官越做越大,連我們這些身邊的人都不認識了。哪有心思來參加我們的酒宴呢.”小梁這話還真是大實話。這領導的官越做越大,那你下屬的酒宴,人家則是能免則免了。那麼大的領導,去參加一個小職員的酒宴,這樣有點丟麵子呢。
別的不說,就劉誌遠這昨天晚上的酒宴,這不就隻來了四五個正處級幹部,再往上麵的領導,那就沒有了。往下的就多的很了副處級幹部就是十來個,正科級就二三十個呢,這就是官場的一個規則。
劉誌遠被小梁這個話一說,心裏麵立刻就有些不舒服了。他趕緊就把自己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了。“小梁,我今天跟你定一下,以後你有酒宴,我一定去一下,酒呢可以不喝,但是人還是必須去一下的,你就放心吧,嗬嗬”劉誌遠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了懷裏麵。
小梁這聽了劉誌遠副秘書長這個話,頓時整個人的心裏麵洋溢起了一絲的溫暖,他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也變得豐富起來了。
“秘書長,昨天晚上你嶽父的身子沒事吧,聽他們說得的是腦梗塞,這可是一種很可怕的老年病呢,一不小心,這就沒命了。”司機小梁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把自己的眉頭皺了皺。
劉誌遠倒是不介意小梁說這個話,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輕鬆,“這沒事,我嶽父那個人的命很硬呢,這市人民醫院裏麵來了一個省裏麵的醫生,醫術很高明的,直接給他動了手術,現在這個病情已經控製下來了,修養一陣子就好了。不過他都快七十的人了,手術能成功,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呢。這個老頭子,一輩子別的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脾氣倔,這我們一家人都知道他的這個特點。還好昨天晚上送醫院及時,要是晚上一時半會的,還真是去跟閻王爺見麵去了。”劉誌遠說到了這裏,聲音一下子就變小了很多。
“秘書長,像你嶽父這個疾病,這一個手術下來,所有的費用大概有多少啊?十萬有沒有?”小梁一邊踩了踩油門,一邊就問起了劉誌遠這個費用的事情。
劉誌遠趕緊就把自己手裏麵的公文包提了一下,“就這些吧,大概十三萬萬的樣子,我拿了十四萬,不知道夠不夠,反正我身上還有一張信用卡,那是市政府裏麵給辦的,這個信用卡還可以透支呢。這個病能花到這個程度,也算很不錯了,我心裏麵也不會在意這點錢了,隻要人沒事就好。”劉誌遠說完了這個話,直接就把自己的頭扭向了一邊。
小梁聽了劉誌遠副秘書長這個話,趕緊就點了點頭,“是呢,這老人家就是這樣,一出事情就得花錢,現在得醫院搞得也不正規,你看看以前那九十年代,醫療還沒有改革的時候,那時候看病多便宜啊,而且看的也好,現在你看看這醫療費用,整整比十年前翻了一番,這從國家的政策上麵,那叫國富了,但是這人民卻越來越窮了,你說說這個醫改政策是不是很惡心人啊?”小梁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瞅了瞅劉誌遠副秘書長的臉蛋子。他作為一個小司機,也很怕說錯話呢。
劉誌遠倒是一個很開明的領導,他聽了小梁的話,立刻就笑了笑,“你說的也是事情吧,這國家的每一項政策,其實你是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維去理解的,你隻要把找出一個主線就行了,那就是國家始終是在想著你口袋裏麵的錢,怎麼樣能把老百姓口袋裏麵的錢給騙出來,這他就怎麼樣來。十年醫改、教改、房改,現在又出了一個新詞語,城鎮化,這又要把鄉鎮的房產給吵起來了呢。”劉誌遠說到了這裏,直接就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恩,秘書長這話說的很在理,嗬嗬,我今天算是又跟著您學到了一點知識呢。”小梁說著這個話,立刻就顯得十分高興了。
這車子很快就來到了市人民醫院的大門口,小梁把車子停下來後,劉誌遠趕緊就撥響了石院長剛才給他的那個電話號碼,這電話一撥通,電話那邊立刻就傳來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喂,您好,哪位?”電話那邊是人民醫院的財務工作人員小鄭立刻就問著劉誌遠副秘書長話。
劉誌遠聽了這個小鄭的聲音,趕緊就回了過去,“您好,我是昨天晚上因為腦梗塞住院的病人的家屬,現在給你們來結賬,你現在在醫院嗎?”劉誌遠直接就問著這個小鄭。
市人民醫院的財務人員小鄭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高興起來,這別人給他們醫院錢來呢,他們豈能不高興嗎?“是劉秘書長吧?我在醫院值班呢,您過來吧,我在三樓的XXX號房間,我們石院長剛才已經給我打過招呼了,說過你要過來呢,嗬嗬”這個小鄭趕緊就對著劉誌遠副秘書長溫和的說道。
“哦,那就好,我這馬上就過來。”劉誌遠和這個小鄭通完了電話,立刻就把自己的公文包拿在了手上。
“秘書長,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司機小梁突然就對著劉誌遠副秘書長說道,這一般領導去別的地方,身邊都要跟個跟班的,小梁這個時候突然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所以他才對著劉誌遠說道。
劉誌遠聽了小梁這個話,立刻就笑了笑,“你想進醫院裏麵看看,那好吧,跟我來。”劉誌遠一邊答應著小梁,一邊就緩緩地走進了醫院裏麵去了。
小梁得到了劉誌遠副秘書長的允許,頓時就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他直接就關好了車門子,邁步跟上了劉誌遠的腳步。
劉誌遠這到了醫院的大廳,本來還想去看看嶽父的,但是一時間想到了嶽父那凶巴巴的莫樣,他趕緊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個熟悉的背景立刻就出現在了劉誌遠的眼前,劉誌遠趕緊就拉住了司機小梁,他們走到了一邊,避開了這個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誌遠的嶽母,這個時候,劉誌遠的嶽母正幫著老伴換衣服呢,這退下來的髒衣服,她拿出去洗掉。劉誌遠這個時刻,不想見到了嶽母,因為昨天晚上在酒宴前,嶽母就跟他已經撕破臉皮了,連兒子樂樂都不讓他抱一下。
劉誌遠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裏麵頓時就對這個嶽母有些芥蒂了。劉誌遠這正想著事情呢, 倒是也沒有在注意嶽母。等他剛剛再轉過身子的時候,嶽母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一見麵,都有點怨恨的目光。
老婆子是恨劉誌遠帶進酒宴的兩個老家的人,這兩個年輕小夥子把自己的老伴灌倒了,直接就老病複發。劉誌遠恨嶽母不讓自己和兒子親近,這還真是都有怨恨對方的理由。不過現在住在醫院裏麵的是張老頭子,所以人家張家人還是有理的。
劉誌遠一礙不過麵子,趕緊就對著嶽母假惺惺的笑了笑,“媽,我是來給爸結賬的,佳麗給我說了。這次我爸的醫療費用十三萬五,她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要我先出了。”劉誌遠趕緊就對著嶽母說出了這個話。
嶽母聽了劉誌遠的話,立刻就瞪了他一眼,“佳麗跟你說什麼,那是她的事情,跟我無關。再說了,這個事情是因為你帶來的人引起的,你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你這連孩子都不想養活的男人,本來責任心就差勁,更別說別的了。”嶽母說完了這個話,立刻就緊繃著那蒼老的臉皮子,直接走向了醫院的洗衣房。
劉誌遠被嶽母這個話一說,一時間就有些納悶了,怎麼現在成了自己不想養孩子了?這不是自己不想要樂樂啊,是張佳麗死活不答應給自己啊?劉誌遠一時間就顯得有些納悶了,他歎了一口氣。
“秘書長,走吧,別生氣了,這老人家就是這樣呢,什麼理由都是向著他們家的。”小梁在一旁看到了劉誌遠副秘書長這個樣子,趕緊就安慰了一句。
劉誌遠被司機小梁這個話一說,趕緊就點了點頭。“也是,走吧,去給醫院把賬目結了。”劉誌遠回應了小梁一句,趕緊就想著醫院的財務室走了過去,小梁緊緊地跟在了劉誌遠的後麵。
沒幾分鍾,劉誌遠和小梁就到了醫院的財務室,這個時候,隻見整個財務室裏麵就隻有一個人在,就是那個小鄭。小鄭一看有人走了進來,趕緊就站起了身子。
“你好,是小鄭吧,我是劉誌遠,來給你們清算費用的。”劉誌遠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把自己的目光盯在了這個小鄭的身上,這個小鄭圓圓的臉蛋子,身子骨顯得十分的健壯,一看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他一聽是市政府的副秘書長劉誌遠,這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微笑了,“是劉副秘書長啊,坐,坐,我給你們倒點熱茶水,你們坐著先暖下麵子,咱們稍後再結算這個錢,你們看好不好?”小鄭的講話很客氣,這聽的劉誌遠的心裏麵倒是有些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