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都是外界亂傳的,我昨天剛剛把我們雲處長送上了省裏麵,壓根就沒有聽說什麼事情,賈市長站的層麵高,比我們消息來得快的多,嗬嗬,可能賈處長說的都是真的吧,反正我是什麼也沒有聽到。”劉誌遠聽了嶽父的話,立刻就溫和的說道。
“嗬嗬,誌遠啊,你還是有些不是很懂,現在這個時候呢,不是一般的時候,你這才坐上副處級幹部幾天啊,好好聽小賈的話,這也是學習,學習人家大領導的思路,明白嗎?這對你以後是有好處的呢。”張鵬飛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嚴厲了。
劉誌遠聽了嶽父的話,趕緊就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其實他的心裏麵明白,這在嶽父和市長助理賈平麵前,自己還是應該表現的溫順一點,隻有這樣,才能讓人家覺得你這個人有涵養。
這機關裏麵就是這樣,很多級別比你高的人,他不會注意你別的,就隻會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假如你連自己的嶽父的話都敢違背,那人家直接就能看出一點來,你這個人很有個性,而且個性太突出,不符合政治上麵的一種原則,那就是服從原則。這樣的話,你以後有可能就會直接因為你的個性,和上級領導鬧不到一起去呢,所以,這個時候,需要虛心。這點道理,劉誌遠的心裏麵還是明白的。
“嗬嗬,老領導,你也不能這麼說小劉嘛,他顯得也是一個很得力的幹部啊,這國資委的堂堂副處長,這也不是一般的幹部呢,想當初,我也是在國資委裏麵出來的,您老也是國資委係統的老領導啊,咱們國資委這幾年出了不少的領導幹部呢。”這個市長助理賈平立刻就對著張老頭子說道。
“也是啊,咱們國資係統裏麵還是出了不少人呢,那個誰?就以前你認識的,做個好幾屆副處長,現在下到了金陵縣裏麵做縣長了,誌遠,那個家夥叫什麼名字來著,你看看,我這人老了,很多人都連名字叫不上來呢。”張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有些納悶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專注了。
“爸,是毛小兵,”劉誌遠趕緊就對著嶽父說道,他提醒這自己的這個嶽父。其實人就是這樣,很長時間不接觸一個人,那就很有可能直接把這個人給忘記呢。這就是一個人的記憶力,其實人到了老年的時候,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會更大。
“哦,是毛小兵,那個小毛,就是跟你提起來差不多的那個毛小兵,毛小兵好像比你小幾歲吧,今年應該是四十有五了,當初你們這幾個副處級幹部,已經沒有幾個了,就你和毛小兵幹的還是比較出色的,一個是正兒八經的縣長,一個是市長助理了,嗬嗬”這個張鵬飛老頭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開朗了。
張老頭的這份滿足感,不是緣於別的,而是緣於自己都是他們的老領導,曾幾何時,這個張老頭子就是他們的引路人,當初張老頭子做老大哥的時候,這些後輩們,還一個個的在自己的威嚴之下,聽著自己的訓導呢,他們能有今天的成績,這自己這個老領導的教育和提拔,那是一點也分不開的。
“毛小兵?哦,我記得,他一直是搞得那個思想政治教育,主管國資委的黨口和紀律檢查口的,那時候,毛小兵是我們幾個新提拔的副處長裏麵實力最差勁的一個,你看看,現在大浪淘沙,就隻剩下這個家夥留下來了,還有我。其餘的幾個,最近幾年沒有聽說過了。”這個市長助理賈平立刻就對著張老頭子說道。
“嗬嗬,那幾個都不成器,都出問題了,這個事情你問問誌遠吧,誌遠對這些事情,那還是比較清楚的呢,嗬嗬”張老頭子聽了賈平的話,立刻就笑了笑。
劉誌遠此刻聽了嶽父張鵬飛的話,這心裏麵一下子就有些納悶了,這個賈平同時期的國資委領導,陳子陽、盧小峰、張浩,這幾個都是下了台的,這下台跟自己還有些關係呢,自己這直接說他們的事情,那肯定是自討苦吃唄。劉誌遠才沒有那麼蠢蛋呢,於是他緩緩地笑了笑。
“嗬嗬,陳子陽陳處長、盧小峰盧處長,還有張浩張處長,因為在國有資產的破產兼並等事情中,出了一些問題,所以呢,現在已經淪為了階下囚,現在的市國資委裏麵,基本上沒有以前的老領導了。都是新換的一些領導幹部,工作的改革力度還是大了不少呢。”劉誌遠趕緊就對著這個賈平說道。
“哦,這個也很正常啊,自從張處長您走了後,咱們國資委就換了人了,這個陳子陽和他的前任,早已經把國資委的風氣搞得很差勁了,他們形成了一種壟斷呢,這當時的主管工業副市長,跟陳子陽都是從國資委方麵上去的,這裏麵很多事情呢,我還好早一點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要不然,我今天也做不到現在這個位置,嗬嗬”市長助理賈平立刻就對著張老頭子和劉誌遠說道。
“賈市長說的很正確啊,我們雲霜兒處長就是從省國資委調下來的,她剛來國資委的時候,這個陳子陽就擺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mu樣,直接就不給雲處長好臉色,當時省廳裏麵讓雲處長下來,就是一個冒險。因為主管工業的副市長馬德明和國資委的主任陳子陽兩個人在城關市的國資領域,已經形成了一個很龐大的勢力呢,這省廳裏麵下來的人,基本上就鑽不進去。不過我們雲處長倒是很厲害,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麵,直接就破除了這兩個人的聯合封鎖,終於主陣了城關市國資委,這在省廳裏麵都是一片好評呢。”劉誌遠趕緊就笑著說道,其實他的內心裏麵在洋溢著一種豪情。那就是當年的事情,他劉誌遠起到了很大的一個協助作用呢。
市長助理賈平聽了劉誌遠這個話,立刻就微微笑了笑,“不錯,老領導,你看看你這個女婿,對於官場上麵的局勢判斷,一點也不比我差啊,嗬嗬,後生可畏啊,現在的國資委,在市政府的所有處室裏麵,那還真是一個很強勢的單位呢,我以前在國資委的時候,市政府每年給國資委劃撥的款項不超過三五百萬,現在看看,都漲了幾倍了?而且,我聽馬市長說了,最近幾年啊,咱們國資係統的領導幹部辛苦了,市裏麵專門批了幾處地方,給國資領域的同誌們建設家屬院,到時候直接給分呢,以前隻有科級以上的幹部,才能分一套,這次好像是每個人都可以分一套,不過是級別不同,分的麵積不同罷了。”賈平一邊說著這個話,一邊就顯得十分的高興了。
“是呢,咱們以前在國資委的時候,市裏麵的財政劃撥真的很少啊,相對於比的部門,那就是杯水車薪呢,現在比以前強多了,嗬嗬,誌遠,好好幹吧,你看看,我們這些老人都在為你加油呢,”張老頭子聽了賈平的話,立刻就對著女婿劉誌遠緩緩地說道。
“哪裏哪裏,現在國資係統也是一個改革的時期,我們肩負的擔子也是很重的,就光這個突破上市企業為零的現狀,就把我們國資委搞得力不從心了。省裏麵今年要我們促成成鋼集團趕緊上市,年底必須把這個企業給扶上去,這一上市了,才能彰顯咱們城關市經濟的一個運行指數,地方政府現在財政緊張啊,這都把目光盯向了企業,我們國資委剛好監管著全市大大小小的企業,這就直接增加了我們的壓力啊。”劉誌遠聽了嶽父和賈平的話,立刻就款款而談了。
“嗬嗬,好,好,小劉啊,你這個話說的很到位,現在全市的目光的確是都盯向了咱們的國有企業,這牽扯到了一些稅收問題,現在市裏麵的地已經賣的差不多了,這再賣地也賣不到哪裏去了,隻能怎麼樣呢,就是把中心有回到發展生產力上麵,重新刺激實體經濟,要不然,政府就沒有飯吃了,省裏麵那點撥款隻夠塞牙縫呢。”市長助理賈平趕緊就笑了笑說道。
“小賈,你這幾年不見,長進了不少啊,我這個老頭子也算是關注了這麼多年的經曆了,這九八年中央的出手力度很大,金融風暴給控製住了,但是這幾年,這金融有出現了問題,不說別的,你看看,那時候的房價,跟現在的相比,一下子就翻了四五翻,有的直接就漲了十倍,這是經濟不穩定的表現,地方政府現在直接就是賣地,再次刺激房地長市場,這長久下去,這個經濟泡沫一旦破了,我估計,城市裏麵的房子十有八九都空著了,再看看,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是比較多的,一旦這一代人中的大部分離開了這個世界,那很多的房子也是空置的,這種長期性的經濟泡沫,對整個國家都是一種風險啊。”張老頭子立刻就也說著自己的見解。
這個時候,劉誌遠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麵立刻就有些感歎了,這人一旦是在官場上麵帶過了,就一聲都永遠離不開這個圈子,一講話都是一些政治上麵的東西,經濟上麵的東西,完全沒有了朋友、親情間的那種純樸了。
劉誌遠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就扭轉了目光,看了看這個市長助理賈平的家。就在這個時候,賈平的老婆立刻就從臥室走了出來,她估計是看著客人們聊了這麼長時間了,沒有給人家弄點茶水,這心裏麵也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呢,於是,這個女人趕緊從自己家的飲水機裏麵弄了些水出來,給來的劉誌遠和他嶽父張鵬飛衝上了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