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京城城門,多年未見的皇宮,那一切如昨日一樣,重演在她的腦海裏麵,殊不知此時她心裏的低歎,走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回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出去,一次又一次的回來。
“玥兒,可想要去看看父皇?”這是在他登基之後第一次提到了段君天,那個於段晗玥而言已然七年未見的父親,如他所想的那樣,她的眼中終於有了波瀾。
“父皇在哪兒?!”段晗玥冰冷著臉,完全沒有乞求的意思,他們之間隻剩下相敬如賓了,馮公公在一旁聽著惋惜,當是緣分弄人。
“我帶你去。”其他人明白的留在了原地,段君琰一聲駕,馬匹迅速的朝著皇宮的某個方向跑去,現在的段君天被安置在了宜陽殿裏,於地段而言,這是整個皇宮是最適合養老的皇宮,裏麵的宮人皆是由段君琰親自挑選。
她任由段君琰牽著她的手走地了這個宜陽殿,皇宮裏麵還有這麼一個寢宮,她竟不知曉,他們兩人一同進了主殿,房間裏麵坐在座椅上麵正呆愣的看著棋盤的男人已然白發蒼蒼,她刻意壓輕了腳步,小心的朝著他靠近。
段君琰則是留在了原地,未再往前邁一步,父女共聚天倫,他又何苦出現,他無聲的離開了這個房間,守在了房門之外,以便不時之需。
“父……皇……”她哽咽著,輕喚著段君天。聞聲,段君天動作僵硬的回過了頭來,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他開著口,欲說上幾句話,欲伸手去觸碰他,皆顯得力不從心,段晗玥淚眼決堤一般,朝著段君天跑去。
“父皇,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說話!”她握住了段君天的手,“連手也不能動?!”
“是……是……病……”從他的口裏麵咿呀的隻含糊不清的吐出這三個字,段晗玥吃力的理解了這三個字的意思。
“是病了?!皇叔!”段晗玥知道段君琰一定會在外麵,所以這才大聲的叫喚起來,隻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段君琰便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甚是惋惜的看著這坐在座椅上的段君天,他少有的笑容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現下能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恢複的較快了,從今往後,便由你來陪父皇,不出半年,我相信父皇定能恢複如初。”不知不覺中,那父皇兩字已然叫得朗朗上口,可這一切段晗玥卻渾然不知,撫著段君天的手。
“女兒不孝,未能陪在父皇的身邊,從今日起,女兒定好好孝敬父皇,讓父皇和從前一樣的健朗!”段晗玥在見到段君天起,便再未責怪段君琰帶她回了京城,她抱著段君天的雙膝,久久未能平複自己的淚水。
“今日你才回來,先回宮歇上半日,再來陪父皇也不遲,父皇,小婿先帶玥兒回宮。”段晗玥不在的這六年裏,他已然把自己當成了段君天的女婿,就連著平日裏麵的稱呼也一並換下,這聲小婿稱得如此的順口。
“照……奧……奧……顧顧……顧……她……”一句話,他吃力的從他的口中吐出來,段君琰和段晗玥聽得如此的仔細,更是清楚他現在的意思,段君琰笑得如此的燦爛,承得嶽父大人的首肯,又是當著段晗玥的麵,自是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小婿定會好生的照顧好玥兒!”段君琰甚是積極的摟過了段晗玥的身子,帶著依依不舍的她離開宜陽殿,瞧著這整個寢宮裏麵的宮人,倒一個個訓練有素,伺候著也可放心。
一路的沉默寡言,並未造成兩人之間的尷尬,並肩前行著,走過的宮人有的眼底有著欣喜,有的眼底有著驚訝,更有人的眼底裏透露著好奇與陌生,段晗玥哭笑不得的看著這變化如此之在的宮人們。
“玥兒,再過些日子,等父皇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們去到宮外。”段君琰刻意的找出了話題來,出宮是一個風險,隨時有可能放走段晗玥的風險,他口中的出去還是帶著段君天,若是當真要離開,便對這皇宮了無牽掛了。
她還是沉默著,不願與他說半字個,他依舊燦爛的笑著,走到了她的麵前,刻意的停下了腳步,“你說把這後宮裏麵的寢宮都拆了可好?……”他玩笑著說道,心裏卻下了定了這個決心,後宮裏麵的寢宮一日還在,便意味著妃子不斷,隻要沒有了這些多餘的寢宮,那便是斷了所有納妃的可能。
“你不要再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