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俱寂似乎從不曾在千湘城這座紙醉金迷的繁華之都出現,可是今夜卻又不似往日般歌舞吹笙,街上一隊隊騎兵穿過,冷厲的表情讓身批玄黑鐵甲的他們身上更添一絲冷氣。
卻見在其中一隊騎兵中,為首者身著一身銀色鎧甲,手拿金色寶劍,看似滑稽的搭配卻因為那劍上不斷滴下的血色硬生生扭成一股子肅殺。
“若是今夜未能找到公主……”銀甲將領提起手中人頭,目光如同利劍般射如每位騎兵心中。“是,校尉。”聲音落下,一隊隊騎兵再次分散開來,向著這繁華的千湘城的每個角落滲透。
這位被稱作校尉的將領冷冷注視著分散的騎兵,突然將手中人頭一丟,提劍勒馬掉頭便向城中央奔去。
在那銀色背影的盡頭,一隻金龍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在城北角的一小酒館內,一麵如冠玉、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提著一小酒壺踏步而出,匆匆趕回店內掌櫃看到這位少年卻是一怔,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掌櫃看著這少年略微有些不穩的身子確下意識為他擔憂,卻又猛然心驚:“明明是位少年為何讓我……”老臉一紅,等再看那少年卻已不見蹤影,搖了搖頭卻又疾步跨如店內,一巴掌排醒正在台前打盹的小二:“死狗子,快給我起來,今夜外邊可都是官爺,萬一怠慢了一位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那小二猛的驚醒,朦朧的眼中似有精芒閃過,立即起身回到櫃台,看他腳步輕盈,卻不似庸人,再看這掌櫃,走路也似流風一般,不似凡人。
在這酒館所在街道的拐角處,那位少年卻仍是飄忽若神,身旁一隊隊騎兵從其身邊經過,少年卻似若無物般向前走著,突然,一位從少年身旁經過的騎兵眼中猛然爆發出厲芒,身上氣勢徒然上升,勒馬回身手起刀落卻是在眨眼間,眼看這帶著殺虐之氣的刀鋒爆發出一股金色刀影向少年劃過,這少年卻仍是失魂落魄提步,一道光影卻是突然自少年周圍將其環繞,那刀鋒便再難向前一寸,那位騎兵卻是毫不猶豫,揮刀卻是向著自己的脖頸。
十步之外,一道劍氣淩然而出,正是擊中了騎兵手中之刀,劍氣出處,卻正是初時那位銀甲校尉,那校尉卻是看也不看那騎兵,眼神淩淩看向那仍似神遊天外的少年,突然向周圍被這雷霆一幕驚呆的其餘騎兵喝道:“還不把這反賊拿下。”周遭騎兵立即反映過來,將這騎兵拿下,這騎兵卻也不反抗,再細看卻可發現,這騎兵周身僵硬,似行為被禁一般。
銀甲校尉駕馬緩緩向這少年走去,在其身前一丈處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公主,請跟從卑職回宮。”這少年緩緩看了他一眼,原來這少年竟是一位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的女子,這也難怪那酒館掌櫃會有如此失態反映。
躺在玳瑁彩貝鑲嵌的刺繡絲帛金絲床上,雲袖卻是在仔細回想這些天的經曆,自己一夢醒來,卻已經物是人非,身在他鄉,雖不曾看過穿越小說卻也了解自己極有可能是穿越了。
昨日的驚恐恍然卻仍似在心中回蕩,雖今日已經不似昨日般驚恐,在原本的世界孤兒院出身的雲袖也那世界也早已不存留戀。但莫名其妙便身在異鄉卻也讓人無法立即接受。況且自己如今這身皮囊卻是出奇的美麗,生活在互聯網時代自認為已經見過各種美女的雲袖卻仍是被這玉貌花容所震撼,唯一令人驚奇的是這公主竟也名為雲袖,到底是巧合還是……
“來人。”雲袖向外喚道,“是,公主。”一聲酥軟人心的細語過後便見一粉妝玉琢的粉衣女子上來,雲袖一愣,憶起昨日是一名叫春桃的侍女,今日卻是換了人,微微皺眉便問道:“你是何人,春桃呢?”粉衣女子卻是笑了笑,一雙翦水雙眸勾人心魄,連雲袖也不禁看的怔了一怔,又聽那女子柔聲說道:“春桃侍奉公主不力,已經被罰到浣衣房,今後便由奴婢侍候公主。”
雲袖又是一怔,隨後便了然,定是因為昨日出宮才讓春桃被罰,雖與春桃無甚感情,但別人因為自己被罰心底裏卻是有幾分不自在,便問道:“那可否讓春桃回來做事,跟她相處時間已長,換了別人到是不甚習慣。”
那粉衣女子仍是盈盈一笑:“公主可是嫌棄奴婢,春桃也不過侍奉公主三天而已。”一席話卻是說的雲袖心驚不已,但臉上神色卻是不變:“既然如此,那你便更名為春桃罷。”粉衣女子卻道:“自是如此,公主您身邊的侍女不一直是名叫春桃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