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沾染了大片鮮血的雪地上,陸言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前一刻,自己還隻是個普通大學生,生活頹廢而又無害,平日裏做過最大的壞事,便是每月逃幾節課而已。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傷天害理的禍事,惹的老天要這樣的整他。
先前時候,陸言吃了碗米線,正抬腳要走出學校食堂的大門,可沒想到就在這一步之間的,他眼前的世界完全的變了。
眼中所看見的不再是熱鬧的大學校園,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鬆林,鬆枝被白雪壓的沉甸甸的,全束在了一起,看著就像是一把把的寶劍,奪人心神。原本校園中的那些俊男美女們也都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匹瘦骨嶙峋的餓狼!
這匹狼想來是餓了不少的時間,離著陸言近十米遠,陸言都能瞧見它身上的一根根的骨頭,活像是具骷髏裹了層狼皮,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肉來。
此時,這餓狼見了陸言,雙眼直冒綠光,前腿伏地,後退緊繃,喘氣間都往外帶著唾沫,隨時都有可能朝陸言撲來。
陸言自從進了大學之後,便沒怎麼鍛煉,每天所做的運動,可能就隻是上下樓打幾瓶開水而已。這小胳膊小腿的,甭說是對上餓狼了,恐怕就是對上一條京巴都夠嗆。不過萬幸陸言這人生來膽子就大,從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所以見了餓狼這幅凶殘模樣,卻還能沉穩的住,沒有絲毫的慌張。
進過山,打過獵的人都知道,碰上猛獸不怕你弱,也不怕它強,最怕的就是你慌了神。要是你慌了,就算是給你身武二郎的本事,你也打不了猛虎。而隻要你沉穩的住,沒一照麵就慌神,那才有活命的希望。
一般狼在獵食的時候,遇上比自己大的獵物,會采取遊鬥的方式,先在腿、背等容易下口的位置,咬傷或是抓傷,等獵物血流的過多,精疲力竭之後再坐享其成。而要是碰上和自己體形差不多,或是比自己體形還下的獵物時,狼會直接朝獵物的咽喉下口,僅一下就能咬斷氣管,使獵物斃命。
人在狼的麵前,那也屬於是能直接朝喉嚨下口的體形,所以餓狼猛的一下前爪上揚,後退用力,夾雜著雪渣子,就朝陸言的脖子撲來。
可能是雪麵上不穩,也可能是狼餓的久了,身上沒啥力氣,這一下撲的不是特別準,速度也不是很快。要是別人,見到狼直接被嚇暈了,甭管這下撲的如何,都得被咬死了,而陸言因為膽子肥,沒有被嚇到,一歪身子,腳步在雪地裏一個踉蹌,避開了這奪命的狼吻。
但是陸言畢竟沒有武二狼那樣的身子骨,動作還是有些慢,肩膀被餓狼給叼住了。餓狼一擺腦袋,直接給陸言扯開個指長的口子,疼的他臉都斜了!
“唏——!****你祖宗!”
咆哮了一聲,震的鬆枝上的雪塊直掉,陸言憑著一條胳膊不要,翻身就將餓狼壓在身體下麵。要說陸言骨子裏真是有股狠勁,肩膀在狼嘴裏,身體隻要稍微一個動彈,必定是鑽心的疼,可是陸言卻忍的住痛。不要命的一扯,肩膀上的肌腱雖然被帶裂了,可是陸言卻趁著這個機會膝蓋一弓,一膝頂在餓狼的背上,另一隻好手死命的將狼頭往雪地裏按。
餓狼已經是餓了多日,身上也沒多少的力氣,背上脊骨被陸言膝蓋玩命的一頂,餓狼嘴裏喔喔一聲,大概也是不好受,很可能就這一下便癱了。可是狼畢竟是狼,身體裏也是有股血性的,就算是死,那也得吃上口人肉再死。
一手壓著狼頭,陸言就覺著這狼的力氣太大,隨時都有可能掙脫出來。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是怎麼突然一下到這雪林的,現在這狼要是不死,那他就得死。
“老子咬死你!”一手壓不住狼頭,陸言就準備直接上口咬,可就在這時候餓狼卻掙脫出來,反身一抖,就將陸言震在。猛的一爪子就搭在陸言胸膛上,自上而下,從胸口到胯骨,給陸言拉出一道見骨的口子來。
這一下太狠了,十人裏麵有九人恐怕都得疼暈過去,可是陸言雖然臉已經疼的扭曲了,卻愣是沒暈,而是自心頭湧起了一股滔天的怒意。怒、膽、力,自古便就是相連的,一怒之下,陸言也沒多餘的想法,那就是要弄死這頭餓狼。伸手就往狼嘴裏招呼,人在激怒之下,思緒會混亂,而身體機能卻能有所增長,這一伸動作特別迅速,餓狼剛剛翻身,腦袋還被雪渣子糊著,也沒立馬做出反應。手一進狼嘴,陸言握著下顎就朝下一擺。
手上自然是被狼牙戳出好些窟窿,可是卻將餓狼下顎給掰斷了。手上生疼,心中卻生力,陸言手臂一鼓起,將餓狼如同一塊抹布似的,直接給掄了出去。也是這狼餓的久了,身上沒什麼肉,要不然陸言一怒之下體能再怎麼爆發,也掄不動它。
這一掄陸言不是朝著雪地上掄的,而是朝著旁邊的鬆樹掄的。樹幹十分的結實,被寒鋒一吹就和鐵塊似的,就聽到哢嗒一身,狼頭連著狼身直接打在結實的樹幹上,一片骨頭碎裂的聲音。而陸言的那隻好手,也同樣是廢了,指骨不知碎成了多少塊!
如此一來,狼是死了,而陸言也差不多了,肩膀被扯裂,從胸口到胯骨一道大口子,腸子都在往外流,血早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渾身失力的陸言,就這樣躺在雪地上,也沒覺得寒意,隻是覺得冤枉。
真的是特別的冤枉!
狼餓了,要吃人,這沒什麼冤枉的;自己打死了狼,這也沒有冤枉的地方。可是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穿越?也沒看見打雷閃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