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經屍牌樓?我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你那時候基本就是個半癱兒,還時不時抽抽瘋,唱兩句京劇大花臉什麼的,能有印象才怪,要不是亮子一直背著你,把你背出了經屍牌樓,估計你這熊色貨現在差不多也變成黑毛兒幹屍了……”

說到那個被小爺我稀裏糊塗幹掉的幹屍,本人不自覺得又是一陣反胃,雖然香港老道黃三發口口聲聲說是小爺我眉間突然放出的一股毫光曬爆了幹屍,但當時忽忽悠悠的狀態和嘴裏若有若無的焦糊味兒,以及當時留在地上還冒著熱氣兒的半塊黑毛兒頭皮,總是讓小爺我有種吃了什麼不幹淨東西的錯覺。

說著話,我和大李老板已經來到了走廊盡頭,抬頭是一個更大的燈籠,明顯比其他的房間門口亮了許多。

“這……這是糯米圍子!”

小爺我剛要推門,身後的大李老板卻突然喊了一嗓子,嚇得小爺我一哆嗦,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玩啥輪子呢!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這燈籠怎麼看著像他娘的用糯米圍子做的,不是說這東西辟邪擋煞百邪不侵嗎?怎麼連邪祟也敢用,你說這躲在門裏的會不會是個邪祟祖宗,等著咱倆給填牙縫呢……”

看著嚇得臉色蒼白的大李老板,小爺我踹死這貨的心都有,馬上要推門兒進去了,這熊色還在自己嚇自己,這基本上就是快瘋了的節奏。

“我看你像個邪祟祖宗!想那麼多幹什麼,進去看看就得了,有你家花小爺呢!怕毛兒個邪祟……”

小爺我說著話,抬腿就是一腳,說實在的剛剛還想小心翼翼的推條門縫兒探探情況,被大李老板這麼一攪和,小爺我東北小爺們文化痞子的脾氣瞬間爆棚,鼓足了力氣就是一個悶踹,管他有沒有邪祟,先吃小爺我一腳再說!

咣當!

木門被踹開,一股厚重的芳香四溢開來。我和大李老板定睛一瞧,連個會喘氣兒的毛兒都沒有,就是一間七八十年代的辦公室。

緊閉的窗簾前是一套落地寫字台,筆墨紙硯擺得倒是極其規整,看上去也有那麼幾份書卷氣,而寫字台內側的那張黑皮圈椅卻顯得有些不協調的破舊,似乎還被刻意擺得有點兒歪斜。

此外一部看著有些別扭的民國樣式的有線電話同樣也被安置在了寫字台上。

借著走廊燈籠的光亮,我和大李老板輕舒了一口氣,敢情都是自己嚇自己,什麼妖魔鬼怪、邪祟祖宗啥的,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人家就是一間辦公室而已。

“唉!我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園長辦公室啊!我和我爸媽來過,是給我辦轉園的事兒,就是我被一個玉貔貅嚇哭的那次!”

跟在小爺我身後的大李老板突然一拍腦門感歎了一句。

“扯淡,這哪有什麼玉貔貅啊?”

小爺我說著話,走到了寫字台前,一轉身坐到了寫字台前的黑皮圈椅上,而就在我側身抬頭看向寫字台前的大李老板的時候,小爺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