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鎮長說話的時候還在不停的打量著二人,秦曉沒說什麼,方一航倒是不樂意了,他脾氣直率,哪能受得了被人這麼看扁呢。
“哎,你怎麼說話的,什麼騙子啊,我們像騙子嗎?”
樓鎮長一樂,隨口說道:“騙子會把騙子兩個字寫在臉上嗎,再說你們為什麼要打聽養殖場,我可得問清楚了,省的以後出現麻煩。”
秦曉趕緊解釋道:“不麻煩,我們啊,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為以後挽救養殖場做些努力,沒有別的意思,您別誤會。”
“嘿嘿,你們還挽救呢?這話我聽著就不信,你們還是走吧,我這還很忙呢,沒時間給你們講什麼情況。”
這個態度算是徹底激怒了方一航,他一把推開秦曉,站在了樓鎮長的麵前,隨後說道:“你可真的不知好歹啊,我告訴你,我們今天來你這,就是為了這個什麼養殖場的,還有,我不是騙子,他是不是我不知道。還有,我叫方一航,是你們縣新來的宣傳部長,你可以現在拿起你的電話去問清楚,問問我是不是騙子,我就在這裏等著你。還不快去!”
樓鎮長眼睛瞪得很大,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要不是真的有信心,怎麼敢拿宣傳部長開玩笑呢,樓鎮長心下緊張,趕緊撥通了宣傳部的電話。
“...什麼?真的是方部長!我的天啊!”
樓鎮長拿電話的手都在顫抖,一臉苦惱的放下了手中的電話,隨後一臉無奈的來到了方一航的麵前,小聲的道歉。
“方部長,我真的不知道是您來暗訪,這也怪我,我是真的被騙子騙過,這養殖場就曾經被騙子騙過,我才心生懷疑的,二位領導,請別介意。快請進辦公室坐吧,小許啊,趕緊給領導倒水。”
樓鎮長臉上是一個勁兒的流著汗,秦曉跟在方一航的身後,一陣的好笑,今天拽著這個小子下來,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敢問,這位領導是?”
樓鎮長看著秦曉,就知道著一定也是縣裏的領導,可是就是不認識,樓鎮長還算是聰明的,趕緊問清楚,省的在得罪了他。
方一航笑了笑,聲音有些不悅。
“他是誰你都不知道?他叫秦曉,這你總該知道是誰了吧?”
“秦曉?秦縣長?真的是新來的秦縣長?”
樓鎮長的嗓門是一次比一次高,這可是太驚訝了,他有點不相信是秦曉來了,之前就聽說省裏下派的幹部就兩位,一個副縣長、一個宣傳部長,今天怎麼突然全來了呢。
秦曉笑著擺擺手,“樓鎮長,我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養殖場的情況,縣裏知道養殖場是扶貧大項目,所以我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將養殖場起死回生,我想來到這裏先打聽一些辦法,畢竟你們是了解內情的,隻要將這個養殖場挽救回來,那咱們鎮也是跟著受益的,我估摸著,這個廠子要是幹好了,可以帶動幾百個鎮裏的農民就業,而且還會推動地方經濟的發展。剛才隻是一個小誤會,你就別記在心上了,我們時間挺近緊,還是趕緊說說我想要打聽的情況吧。”秦曉態度的緩和使得原本局促不安的樓鎮長總算鬆了口氣。
他也是戰戰兢兢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秦曉和方一航的對麵,一臉憂鬱的說道:“秦縣長、方部長,您二位是不知道啊,這個養殖場真的是個令人難過的項目,前兩年還算是不錯,可是自打去年養殖場發生了一次家禽集體得瘟病之後,那受益是大大降低,養殖場的老王,也就是養殖場的廠長,來找過我們幾回,可是鎮裏沒有錢救他們,這個廠子倒是很有規模,可是架不住沒有錢啊,這家禽生病死了,收益也就沒了,許多老主顧也就不信任咱們養殖場了,工人們因為欠工資紛紛出走,你說這個廠子還有經營下去的必要嗎?再就是縣裏也不重視,扶貧辦、財政局、縣政府,我們都去過了,可是毫無辦法啊。”
看樓鎮長的說法倒是跟養殖場的老王說的很相似,秦曉仔細琢磨著,隨後問了一句。
“你們鎮裏真的沒接到過縣裏下發的扶貧資金嗎?我可是聽說像養殖場這樣受扶持的項目應該會得到一筆救助資金的,你們沒去申請嗎?”
樓鎮長苦笑道:“去問過了,可是扶貧辦陳主任說,這筆錢不知去向了,財政局說這筆錢已經下發,我們鎮裏是一根毛都沒見過。頭幾年扶貧款雖然少,可是也能保證每年都下發,可是自打去年,就出現問題了,去年的扶貧款是今年發的,而今年的一點消息都沒有,估計又得等到明年了。您想,貧困戶的扶貧款都是這樣不按規律,那養殖場的救助資金還能有嗎?我們私下裏都說,這筆錢還不知道進了誰的腰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