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
這陣仗硬闖出去是不可能了!
本就不大的禪房一時間因為羽辰沫到來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羽辰沫帶在身邊的便衣侍諶,還有幾個是寺裏的和尚,其中有一個就是當時救她的空寂師父和方丈大師!
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出糗?
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
見她反應如此之大,羽辰沫歡喜的眸子裏漸漸蒙上了一層霧靄和失落,“你不記得我了嗎?我……”說到這裏,羽辰沫突然噤了聲,目光下意識的落向了那個站在門外的熟悉麵孔。
他臉色蒼白,眸光中對羽辰沫充滿了敵意和恨意。
氣氛凝滯了幾秒,諶淩煙狐疑的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薛驍站在禪房的門口。
僅僅一眼,她自己反而心虛了起來。
他剛剛有沒有看到那一幕啊?
諶淩煙的心裏突然有些小忐忑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偷情被抓了個現行一樣!
他們兩人就這樣一個站在室內一個站在室外這樣遙視著對方,就好像兩個高手之間的較量,都在等著對方出手好找出破綻!
薛驍沒有說話,一雙冷眸直直盯著羽辰沫。
半晌……
羽辰沫終於開口,“你們先退下!”
“是,皇上——”
原本還被堵了個水泄不通的房間,頓時就隻留下他們三人,就連方丈和空寂也都隨著侍諶離開了她的視線。
待他們走後,薛驍表情森冷的跨進了房間。
諶淩煙下意識的朝他靠近,心裏略有些小忐忑,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原本那雙還充滿敵意的眼睛在看向諶淩煙時頓時變得溫柔起來,“好多了……”他下意識的將她拉到自己身後,抬眸看向那個身姿凜冽的羽辰沫道:“請你注意點,她現在可是榮王妃,別忘了……這個身份還是你給的!”
目光落向站在他旁邊的某人,逆光之下,羽辰沫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疼,他沒有別的意思,隻是……
當時他太激動了,才會忍不住抱了她!
這三年要說他過得有多好其實也不見得。
雖然他是一國之君,可是……
每逢夜闌人靜之時他總是忘不了當年諶淩煙跳下城牆時看向他的那雙眼睛,是那樣的令人心疼,是那樣的絕望和痛心。
身居高位又怎樣?
到最後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對上薛驍那雙冰冷的眼睛,羽辰沫微微張開,輕聲道:“你還是在怪我嗎?”
聽聞這話,薛驍眼中的怒氣也跟著上升了幾分。
要說不怪肯定是假的!
當年他明明有能力可以阻止一切的發生,卻還是忍心看著諶淩煙被那些大臣被逼死。
薛驍沒有說話,眼神說明了一切。
“……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的!”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薛驍冷眼看著他,表情看上去都快可以結冰了。
在來紅崖寺之前他就擔心這一幕的發生,結果……
還是發生了!
他不願諶淩煙再回到從前麵對那些所謂的道德壓力,他不願看到她背負太多的責任和義務,他隻想她重活的這一次能夠開心快樂。
“二弟……”
“夠了!”聽到這兩個字,薛驍的怒氣值噌噌噌的往上冒,“我不配這稱呼,還請皇上不要再說了——”語畢,拉著一臉懵逼的諶淩煙便走出了這間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