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奏折很可能是陌語替她整理的,因為是將折子按照寫了簡體字和繁體字的分開整理了。
用簡體字些奏折的,隻有最小的一疊。
諶淩煙翻開來看看,這是自己回宮之後那些人上的,無非就是說一些閑話。
雖然是閑話,但是諶淩煙也願意看。
突然,她看到有一個折子,是戶部的張子建呈上來的,寫的是關於兵部尚書張敬之的一些罪狀。
剛當上這皇帝的時候,諶淩煙老是覺得張子建和張敬之這兩個名字非常像,曾經一度將他們兩個人無法區分。
到後來,她才知道這兩個人最大的區別是,一個是薛驍那一黨的,另外一個是孔善賢那一黨的。
兵部尚書張敬之是孔善賢那一黨的人,而戶部侍郎張子建是薛驍那邊的人物。
不知道為什麼,諶淩煙老是感覺這些人的長相,就已經能說明他屬於哪一派了,薛驍那邊的人,長相都偏於纖瘦,臉部線條中帶著一絲柔和,在諶淩煙看來,這是狡詐的象征。
而孔善賢那一邊的人呢?都比較敦厚,看著很老實,很可靠的樣子。
當然,這隻是諶淩煙以前的看法了。
以前,諶淩煙總是將孔善賢歸到自己的陣營,所以孔善賢一黨的那些人自然也是自己這邊的了。
嗯,看到他們的麵相,諶淩煙就覺得,這些都是好人,大好人。
而看到薛驍那邊的人,尤其是薛驍,就隱隱覺得他們的眼睛裏麵隱隱透出一股邪氣,讓人覺得危險和不安。
現在,他對薛驍那邊的人不好的印象減少了,對孔善賢那邊人的好印象則完全歸了零。
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自從薛驍平息了叛亂,諶淩煙回宮後,大臣們似乎都在等著諶淩煙懲罰那些反叛的壞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主動開口說這件事的。
就連薛驍,也沒有主動提過什麼。
呃,也有可能是諶淩煙這些天故意避著人家,他就算是想要在諶淩煙跟前提一提,也沒有機會。
今日這張子建竟然說了這個問題。
他說,依照微臣淺陋的見識,朝中貪官汙吏應該清除,枉顧祖先法令的應該清楚,而欺壓百姓的,更不應該饒了他。
並且還一一列舉了張敬之是怎麼貪了財,私自調了兵,並且縱容家裏人欺壓百姓。
張子建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奏折裏麵每一件事情都說得有時間有地點有人物,由不得人不去相信。
諶淩煙忍不住咬牙切齒。
朕的朝廷裏竟然還會有這麼可惡的人?!
正要喝令外麵的人進來,去將正在禁足在家的張敬之押入大牢,諶淩煙突然想起了長公主以前對自己說的話,任何事情,都不能聽信別人的一麵之詞,就算她是皇上,也保不準別人不會騙她。
並不是諶淩煙不相信張子建,而是她覺得,任何事情都要講究一個有憑有據,咱們還不如來的公平一些——先派人去將這些事情調查一下,真有這些事情了再將張敬之押入大牢也不遲。
唉……沒想到這個世上,麵相那麼慈祥的老人,反而都是極其陰險可怕的家夥。
孔善賢是這樣,張敬之同樣也是這樣。
將張敬之這個奏折另外放著,諶淩煙繼續往下看,卻沒有再看到其他重要的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