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豐身形僵硬了一瞬,道:“我陪你找到他,我就走。留你一個人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我不放心。”
諶淩煙以手扶額,頭疼道:“青豐,你回去吧。你這麼長時間留在我身邊,怎麼和青茗姑娘交代?”
“我不必向她交代。”青豐此懷中取出一張紙,抖了抖,“弟兄們入寨都要簽一張契,而我的,青茗已經還給我了。”
“什麼?”諶淩煙驚訝萬分,“你……這就相當於被青茗寨除名了。”
“沒錯,所以除了跟著你,我沒有地方去了,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青豐將紙規規矩矩地疊了幾疊,放進了衣衫裏。
諶淩煙無奈,“同行可以,但我不要你做我的仆從。我們直接以姓名相稱即可。”
青豐點點頭表示同意,頓了頓,又道:“或許我和你去霍穹,可以幫得上你的忙。我其實是北泱人。”
“你是北泱人?”每個國家語言、文字雖大同小異,但卻有些獨特風俗或暗號含義之類的,卻不是人人都能懂的。若青豐是北泱人,的確有地方可以幫上忙。
“大哥,我們楚閩國厲害不?現在快分勝負了吧?”諶淩煙好奇地問道。
傷兵搖了搖頭,“還早著呢,三國混戰,不知打到什麼時候。”
“我早先聽聞,這本是楚閩國與南洲國的戰爭,怎麼北泱國也來插手了?”
“反正搞不清楚邊境上的是哪邊先動的手,南洲國戍邊的人一會兒說是楚閩國挑釁,一會兒又說是北泱國暗算,結果北泱皇帝老兒惱了,幹脆就一起打……”傷兵笑道:“反正北泱也是打南洲……”
“那南洲豈不是很慘?”諶淩煙誇張地張大了嘴。果真就像歐陽致遠說的,除了他自己的兵以外,楚閩和北泱都在幫他打南洲。
“那是!”傷兵有些得意,“我們大將軍連斬了幾員南洲猛將,那叫一個威風!南洲節節敗退,我聽說太子都披掛上陣了……”
“太子?”歐陽致群嗎?
“太子又如何?等我們宰了他,整個南洲國就無後了……”
“無後是什麼意思?”諶淩煙不解問道。
“你先去那邊桌上給我倒杯水來,我有些口渴了。”傷兵手指了指一旁的矮幾。
青豐沒等諶淩煙起身,便主動到一旁斟茶,等送過來給傷兵喝了後,傷兵才又道:“南洲皇帝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在我們國家做人質,一個是本國太子,如今做人質那個死了,就剩那太子了……”
諶淩煙猛地心口一緊,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問,他倒主動提起。“我早先聽聞,我們的大將軍斬了…….那質子……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傷兵肯定地點點頭,神情是掩飾不住的對大將軍的崇敬,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空杯子遞給諶淩煙,“他想要趁亂逃跑,大將軍大刀一揮,便當場了結了他。後來為了震懾軍威,還把他的頭顱割了下來,掛在了我方軍隊的營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