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薛驍圍著草地找了三圈,都未見到諶淩煙身影,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連吹了三聲哨音,星魄和流火都未前來,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自己本來跟諶淩煙說黃昏時分來,可是有些事處理起來棘手,便耽擱了不少時間,到了這邊已經月上梢頭了。
如果諶淩煙練習完走了,至少星魄和流火應該還在這裏。正在薛驍揣測之際,遠遠的噠噠馬蹄聲響起。
薛驍聞聲便施展輕功,往馬蹄聲飛奔而去。借著月色,薛驍看清了那額間一點白,是星魄!薛驍加快速度,腳下又躍了幾躍,穩穩地落於星魄背上。“星魄,別慌,是我!”薛驍出聲安撫著星魄。
星魄卻無停步之意,反而轉了個身往來時的方向,更快速度地跑去。薛驍心裏一咯噔,星魄性子沉穩,今夜卻這般急躁,難道諶淩煙和流火真的出事了?
星魄一路狂奔,繞著崎嶇的山路盤旋而下,在一處山穀入口停了下來。薛驍翻身下馬,摸了摸星魄的毛發。前方是一處較低矮的山穀地勢,可是入口處僅能容一人通過,很顯然星魄是進不去的。
“她們在山穀裏麵麼?”薛驍暗忖,此山穀位於草地的下方,也是河流的下遊地區,他們是從上麵摔了下來,還是沿著河流行至山穀?若是沿著河流或別的路下來,星魄為何不知,而引自己來這裏。她們難道從上麵摔下來了?
薛驍輕輕拍了拍星魄的馬背,道:“星魄,不必在此等候。你去尋入穀的大道,此處為河流下遊,你沿著上遊的河水下來,必能找到通道。”
星魄聞言低了低頭,在薛驍手臂上蹭了蹭,便轉身絕塵而去。
薛驍從那狹窄縫隙裏堪堪進入,舉目四周一片空闊,當真有條小溪從中穿過,但顯然,這並不是那條主河流的下遊。薛驍沿著邊壁走著,看了看上方,有些高,但諶淩煙會輕功,在空中雖然不好施展,但也應該可以旋身緩衝降勢,摔下來應該不會危及性命吧。雖是這樣想著,薛驍的眉頭卻越攢越深了。
如今天已經是全黑了,要找出蛛絲馬跡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這山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自己這般一寸一寸地尋找,估計得找到天亮。如果流火還活著,它聽到哨音一定會出來。哪怕它受傷,它也會想辦法引起自己注意。這樣總比沒有線索瞎找強。
薛驍手指放至嘴邊,接連吹了幾聲,嘹亮綿長,但始終不見流火身影,四周除了鳥蟲與他回應,便是一片沉寂。薛驍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難道流火重傷抑或是……
不甘心和擔驚受怕的情緒影響著薛驍,他沿著山壁繼續往前找尋,花了一個多時辰,卻一無所獲。既然很有可能是摔下來的,若是騰空落下,像流火那般的龐然大物必定會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但這種摔法必然重殘或死亡,自己一路上並未見到流火或者大坑,連血腥味也幾乎沒有聞到;那麼很有可能她們是順著山壁一路滾下來,可能會有擦傷、撞傷,但多傷及皮肉,人和馬應該無大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