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淩煙不免心灰意冷,目光下移,看到星魄身邊的草似乎往下塌了一些,有被壓過的痕跡,難道之前流火也躺在這裏?諶淩煙頓時明白了,也許這兩匹馬是有意在躲自己吧!流火興許聽到了自己在叫它,便藏了起來。自己這是被戲耍了!
諶淩煙不禁怒火中燒,“流火,你給我出來!”
星魄終於舍得看諶淩煙一眼了,竟慢慢站起身,從諶淩煙旁邊走過。諶淩煙疑惑地看看星魄,又回望了斷崖一眼,正看到一塊鬆動的岩石往下麵掉落。呀,好危險,是星魄的動物靈敏發覺了岩石鬆動麼?諶淩煙往外看了看,這斷崖生得很奇怪,成鐮刀狀,上端往外凸出一截,凸出的高地表麵卻很寬闊,但實際上地皮很薄。若有重物在上麵,凸出外麵的那一截很有可能會斷掉。
諶淩煙收回視線,也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流火,索性跟在星魄屁股後麵,攢眉想辦法。誰知,星魄慢悠悠走到一處茂密草叢裏,便舒舒服服地坐臥下來,不走了。諶淩煙歎了口氣,不知該到何處去尋找流火,卻發現草叢裏似乎有一簇火紅。諶淩煙恍然大悟,原來流火正藏在這堆草叢後麵!星魄是引她來擒流火了!
諶淩煙向星魄投向感激的一眼,星魄卻懶洋洋的,恍若未見。諶淩煙早已習慣這種姿態,自家的鷹眼大爺不也這個德行……呃……不……性格麼?
“流火,你出來吧,我看見你了。”諶淩煙衝那火紅喊道。
等了小半會兒,流火才從一堆草叢中站了起來,奇特的是,渾身依舊雪白不染雜質。諶淩煙真的很好奇,如果流火在泥地裏打滾,身上會不會弄髒?
流火似乎哀怨地瞪了星魄一眼,才不情不願地走到諶淩煙身邊。諶淩煙得意洋洋地想要牽過流火頸上的韁繩,誰知流火竟猛地一偏頭,諶淩煙一抓手卻落了空。她明白,這是流火又在鬧小情緒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個男……公的,我是女的,俗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你也不讓讓我?有失風度!”諶淩煙不滿道,“薛驍可是讓你好好陪我練習呢。”
一提“薛驍”三個字,流火便轉過頭來了,模樣有些懨懨的。諶淩煙這次很輕易地便拿到韁繩了,“我知道自己笨,學得慢,當我的坐騎簡直就是屈就了你,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流火大爺你就多擔待點,我一定在薛驍麵前說你的好話。”話是這樣說著,諶淩煙心裏卻有些吃味了,同時也有不甘和失落。自己倒是把自己當主人了,可是流火呢?隻認薛驍。自己已經很努力練習了,可是流火還是對自己愛答不理。
流火慢條斯理地走著,任憑諶淩煙使多大力氣拉,它也巋然不動,隻按照自己的節奏來走。諶淩煙無奈,隻能在心底裏數落它千遍萬遍,嘴上卻還說著好話,臉上也賠著笑。這流火大爺,簡直比鷹眼難伺候一百倍!
沒辦法,諶淩煙急也沒用,也不白費力氣了,隻能跟著流火的速度走。等到了開闊的場地,看看天色,似乎巳時都快要過了。諶淩煙一陣折騰後已是滿頭大汗,心裏更加著急,打定主意午時也不用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