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薛驍突地怒道,“誰許你上的大殿,誰許你偷聽得這些?來人,將麗妃送回去!”
又是許久沒有回應。
麗妃輕輕一笑,“安昌郡的兵就是訓練有素,這個時候,一隻蒼蠅也無法飛的進來。”
他臉色一沉,“你……”
她隻顧轉身走向諶浚平,“依著衛國公方才所言,現今這位皇後娘娘,根本就不是您的女兒,不是諶家的人,是嗎?”
諶浚平抬眼看她,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不做任何回答。麗妃伸手指向諶淩煙,“那她原本的身世,又是怎樣的?本宮想,隻有衛國公是最清楚不過的。”
薛驍已經從坐位上走了下來,上前一把鉗住她的手,“這些你都不用知曉——安昌郡的兵在外麵,你這是要謀反麼?!”
她被他這樣一下子拽的有些吃愣,眼睛裏有驚恐一閃而過,勉強定了神色,“嬪妾怎會謀反?”她轉身看向諶淩煙,“謀反的是他們這一家子!”
他將她拽的愈加緊了緊,像是在警告什麼一般,“朕告訴過你,這些事情與你無關。我大薛朝的皇後隻有一個,就是諶淩煙!”說著伸手將她甩來一邊。
麗妃被他這樣一甩,踉蹌了幾步,朝地上一下子摔了下去。突地怒道,“皇後?她沒有資格!衛國公方才都承認了,她根本不是諶家的女兒,沒有一點皇親貴胄的血脈。皇上以為大薛宮中的人都不知曉嗎?這個諶淩煙,不但不是衛國公的親生女兒,還是個風塵之地的野種……”
他的巴掌已經應聲落了下去,麗妃一時有些愕然地看他,像是不能接受這一切,嗓音尖利地,“她生在秦淮河畔,究竟誰才是她的父親都不知曉,這樣的女人憑什麼占有我大薛朝最為尊貴的皇後位置,她憑什麼母儀天下?她在宮中那些惡毒的手段,全都來自於她那原本卑賤的血脈,她就是個……”
“夠了!”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撈住她,臉上像是有無盡的憤恨,麗妃方才還在倔強的氣焰立馬轉為驚恐,看著他一點點將自己拉的靠近,一時不清楚他想做什麼。“你……皇……皇上……”她突地有梗起脖子,“我說的沒錯!”
他臉上的怒意像是隨時就快爆破一般,臉色猙獰地看不出是紫是白。她隻覺得喉頭上像是有一塊東西沉沉壓來,勒的她一時透不過去來。她這才慌亂地伸手出去,想要抓住什麼,卻徒勞地捉不住一個支撐的地方。耳中嗡嗡鳴鳴,方才的憤怒,方才的嘈雜都漸漸地聽不見。她閉閉眼,覺得自己就快被掐死了。
“敢問衛國公,方才麗妃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一直沉默不語地諶淩煙突地出聲,令諶浚平也陡然一驚。他手中的力氣一下子小了許多,轉頭見她掃過來淡淡的一眼,“既然麗妃娘娘說了,大薛宮裏的人都已經知曉,那掐死了她,也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他的手終於完全鬆了開,麗妃一下子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