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驍沉沉道,“皇後說的是,千妃是赫顛人,來了大薛便一直在宮中,是哪來得知的這些事情?皇後的身份,難道大家一直都有懷疑麼?”
一眾人諾諾地低頭,誰也不敢出聲。話題一下子從諶淩煙的身世轉向了質疑千妃與宮外串通之上,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直指千妃是赫顛人,若與大薛宮外權臣有所勾結,那必是亂國之罪。
千妃一時也有些語塞,方才的氣勢頓時變得沉寂起來。一張臉白了又白,終於咬著唇道,“嬪妾自是知道這些,皇後敢不敢與諶氏族人認親?!”
她頷首,“空穴怎會來風,既然千妃今日說了這樣的話,難保以後宮中沒有他人議論。今日若將讓千妃知曉這般事情的人說出來,本宮不怕與諶氏族人認親!”
薛驍心底一驚,麵上卻是一派淡漠地神色。“千妃以為如何?”
這般咄咄*人,千妃一時也是氣血上湧,一頷首一瞪眼,“這樣的事情,怎會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說得的,當然是皇室中人才知曉,嬪妾當然是在宮中聽說的!”
眾人一時像是要屏住的呼吸,眼神恭敬朝下俯視,雙耳卻打起了精神在細聽。千妃一揮袖擺,露出一絲冷笑,“長公主乃皇上之長姐,她說的話怎會是兒戲?!”
永安公主,果然如此。諶淩煙心中閃過一絲寒意,繼而喝道,“來人,將千妃給本宮拿下!”
有禦林軍立馬上前鉗製住的千妃。千妃頓時惱怒起來,聲音高亢而尖細地,“諶淩煙,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大家都在,可都看著呢,你是心虛,心虛!”她叫道。
“既然你說大家都在,那本宮告訴你,是不是因為心虛!”她上前一步俯視著千妃,像是有一絲憤恨地,“千妃與長公主相勾結,將禁封之中的長公主放入宮中,寓意謀害本宮,篡奪虎符,此乃忤逆之罪!千妃,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
千妃一張臉已經沒有血色,也失去了掙紮的力氣,隻是斜眼看著諶淩煙。頓了半晌,突地放聲笑道,“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
“證據?證據在這!”她說著一手扯下了頸中的絲絹,露出被彎刀刺傷的傷口來。雪白的脖頸上赫然這樣一道血紅的傷口,頓時令眾人唏噓。麗妃嚇得當場倒吸一口氣,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巴才不出聲。
因為一直在說話,傷口已經被掙得裂開,原本不大的口子此時正往外滲出血來。她沒有低聲,依舊清了聲音道,“長公主被禁封公主府半年有餘,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聯絡,昨夜竟然突闖禁宮。而長公主所說的話,千妃今日便已經知曉,這其中怎是沒有關係?”
薛驍已經上前一步扶住她,“快傳太醫!回堯舜殿!”
人群有些騷動,已經有宮人急匆匆地應了是一路小跑開。千妃突地掙紮了一下,將手臂從禦林軍的禁錮之中掙脫出來,“諶淩煙,你說的不錯!是我放了長公主出來,並且闖進宮中。你想以皇後之位換取我的信任與支持,那就必須付出代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這樣輕易讓出這個後位麼?不會,你原本就沒有資格占據著這個皇後的位子,所以你將皇後的位置與我來做交換,原本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