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淩煙驚然抬頭看她,見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占有欲望,“立嫡立長,皇祖母既然承認你的孩子是皇嗣,為什麼沒有想想,我才是長公主。於情於製,都應該是我的孩子才有資格做為皇嗣?”
她不可思議地:“長姐……”
“永隆,”永安公主嘴角扯出一絲陰沉的笑意來,“你不該將希望寄在我身上,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任何一點忙。你知道公主府四周為何輕悄悄的?因為你的好夫君早已經將這裏圍禁了,公主府現在出不了一點兵力。”
她疑惑地看她,心一點點沉下去,“我回去會求皇上解禁,還請長姐將虎符交與永隆。”
“虎符?”永安公主沉色,“皇祖母不是應該給了你麼?”
“不可能!”她失聲道,“虎符怎麼會不在你手裏?”
永安公主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道虎符不是在你那裏麼?”
虎符分為左右兩半,合為一起方能命兵。右虎符一直由內閣保管,卻無法調撥兵力,左虎符從前一直在太後手裏,也隻有太後應允使用左虎符,才能命令軍機處調兵,而現在竟然不在永安公主這裏。她幾乎不敢想下去,“皇祖母薨時,明明是你在她身邊……”
永安公主緊張道:“你知道些什麼?!”
她低了低頭,“我一直以為皇祖母會將虎符交給你來掌管,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和……”她想著該怎樣稱呼薛驍,“和子墨,都沒有資格掌管虎符。”
“你要的東西,真的不在我這裏。”永安公主努力平下心緒,“皇祖母若將虎符交給我,公主府也不可能有如今被圍禁的境遇。虎符關係重大,你還是早些回去找到吧,此事我無能為力。”
她失望地點點頭,魂不守舍地自顧朝廳外走去,到了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永安公主,“長姐的心思永隆明白,還請長姐暫且養好自己的身子。”她朝她微微隆起小腹上看了看,“長姐心係大薛,孩子也一樣重要。”
日頭漸晚,金燦燦的日輝灑在安靜的公主府苑內,難得有些許皇宮裏沒有的溫馨。喬駙馬立在廊簷下,看見她出來,忙上前幾步,邊朝內廳看去。她淺淺道:“長公主安好,駙馬不必擔憂。”
他緩回神來應道:“微臣給皇後娘娘安排了落榻的地方,煩請娘娘移駕,微臣先行一步。”他微微一行禮,不等她回應便轉身朝內廳走去。那裏有她的妻子,與皇家多有牽扯的妻子。他時刻不忘守在外麵,生怕她有一絲的差池。
她看著喬駙馬離去的背影,突地覺得心頭一酸,那滋味像是細小的針尖一般,一點點紮進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裏,令人渾身都苦澀無力。
有侍女上前來替她引路,“不用了,”她立在原處,“本宮今日就不留宿公主府了。”她轉臉朝內廳的門楣上看去,門頭的朱紅漆匾上,端端寫著遒勁的四個大字:永安泰和。院內充斥著尋常富貴人家的氣息,有一恍惚間竟令她心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