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懷中的李如月,睡夢中的她,唇角彎彎上翹,他愛惜的撫過她的烏發,“月兒,我是不是特別傻,非要等到要失去你了,才知道你的好。”
“你知道嗎,月兒,”他伏下身子,吻著那一唇的冰涼,“找不到你,我才知道你在我的生命裏有多重要。我得有多傻,才能理解爺爺對你我的一片苦心。”
看小王爺難堪的站在那裏,小六忙遞上來明黃色兒的紙包,替他解釋道,“是小王爺的人救了三少奶奶,送來了藥,想是怕不夠用,這會子又親自送來了。”
親自個屁,薛驍心頭火起,罵道:“他是啞巴,要你說話?”
“那,不是我!”諶淩煙看著那紙包,上麵明明白白寫著無花解藥,詫異道:“小六哪兒得來的?”
“屋外石凳子上。”小六也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這紙包明明是黃色的,除了王府,誰還用這個?”
“真的不是我。”諶淩煙接過小六手中的紙包,反複翻看幾遍,說道:“我也是剛聽到侍衛報信才趕來的,草藥也是按你說的方子抓的,可這,這個真不是我派人送來的啊!”
小六腿腳一軟,癱在地上,諶淩煙手腳麻利的倒出紙包裏的殘渣,與他帶來的草藥仔細比較後,又親自拈在嘴裏,各自嚐了一遍,才安心道:“無妨,味道相差無幾,應該是真的解藥了。我再來替她把一把脈。”
薛驍一把撥開諶淩煙的手,冷冷道:“遠點!”
“你!”諶淩煙麵色青白,氣道:“你什麼也不懂,這樣摟著她,她的病就會見好嗎?”
“你該去哪去哪,該幹嘛幹嘛,就是別管她的事,諶十七,諶小王爺?回見,您請好!”薛驍像捧著一件珍寶,唯恐被人搶跑,委婉的趕人。
今兒是萬幸,搶在了諶淩煙的前麵,他不敢想像如若是諶十七先看到了李如月,他還會不會這樣客氣的和他說話。
諶淩煙懂他的意思,當著小六,不好說什麼,隻能低低道:“老三,讓我看看她。”
薛驍拽著一張冷臉,摟緊了李如月,當沒聽見。沒法,諶淩煙又說道:“聽說這毒性深了,會麻痹到神經,我怕她,我隻是想看看……”
“拿開你的手,諶十七。她生,是我的;死,是我的。”
“你,你,高老三你不可理喻,”諶淩煙氣的身子直發抖,“她現在這樣,全是你害的,你還有臉這樣說,你也不問問她要不要你。”
“我用不著問。”薛驍置身旁無一物,凝神看著如月,“她生,我陪著;她死,我隨著。”
“好,好,高老三你是天下第一大情種,但請現在不要致氣好不好,你家裏還倒了兩個,救不活李如月,高夢恬也活不了了,你懂懂事,行不行!高三少!”
“你說什麼?你說誰?你再說一遍?”薛驍聽得眼前一片漆黑。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高老二渾身是血把中了毒的高夢恬送到我府上醫治,他隻來得及說如月在什麼地方,自己就倒下了,兩個人現在性命攸關,命弦一線,你當在墓園那裏的打鬥和血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