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淩煙一楞,他不知道薛驍此時隻是想安慰一下薛琪雅,不管怎麼樣,都要陪著她安葬完薛老爹再說其他事,他今天已經用行動答應了李如月的要求,這件棘手的事放到以後再說吧,他留戀的看了看自家的房門,諶淩煙卻以為他是做賊心虛,不禁大為反感。
甩開他的手,正要斥他,想了想又作罷,臉上反而帶了淡笑,道:“也好。薛小姐從此一個人了,也得有個人好好疼。”人都是自私的罷,諶淩煙在這一刻,隻想保護李如月不受傷害,也許隻有她看到高老三的本質,才能死心,自己隻不過是推波助瀾?
迎麵而來的高朝軒和孫憶芝和他們寒喧了幾句,忙著趕去議事廳,薛驍也沒多想什麼,諶淩煙卻知道李如月的麻煩來了。
高朝軒平常不多言語,為人比較低調,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與孫憶芝一道默默的給自己房裏摟錢,若隻是這樣,李如月自然不好多說什麼,但現在他們所做之事,已經威脅到高家在京城的風雨飄搖。
聽他說沒取到錢就是做了糊塗事,李如月也不較真他這句話,笑回道:“大哥哥若要用錢,如月不敢有二話。但大哥哥也知道,但凡銀錢出入數目過大,必要搞清楚眉目,幾家商量了才可以辦。非是如月不通融,這個例兒是爺爺在時就有的,不過是巡老例兒罷了。本是要去問問大哥,因為發生了點事,所以耽誤了。既然大哥哥和大嫂子來了,如月也想知道,取走的那幾千萬銀子都用在宮裏了嗎?事前如月可是一點消息不知呢。”
高朝軒折了折袖口,飲了口茶,方道:“這也是事急從權,吳公公一來就張嘴要了,皇家的事有幾個腦袋敢耽誤了,倒沒來得及和你商量,光和你二哥吱了聲。我還說這事完了呢,結果晌午那會兒宮裏又來了人,說不夠叫再取些,我還想咱們家怎麼就成皇家國庫了呢,可想來想去還是沒轍兒,不給就等著人家給臉子看,這還算是輕的,若再捏個錯,斷了咱家的買賣,這才是大事。”
這高家大哥撒起謊來還真是麵不改色,李如月笑了笑,既然挑開了這話題,她也不能由著他們的性子胡來,接話道:“大哥哥說的很是,宮裏的事是任誰也吃罪不起的。”剛進來時孫憶芝沒什麼好臉色,聽到這裏才有了笑意兒,就聽李如月又說道:“我們家是沐皇恩,領皇家帑銀的,宮裏要借幾個銀子使使無可厚非,但這種要法分明是要掏空我們家,如月就不明白了,這銀子到底還不還回來了,大哥哥可否賜教一二?”
孫憶芝臉又黑下來,又插不上話,高朝軒壓住不耐,繼續編道:“你和你大嫂子一樣,是個婦道人家,自然不懂這裏麵的規矩。宮裏那起人才不會管這銀子的出處,可著勁的隻會張嘴要,說的好聽了是借,還不是打了水漂兒了,誰好意思去再要回來,借條也不打一個的。下次來借,還不能簡慢了,哎,都是事兒。你們成天在家裏,哪裏知道外麵的難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