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琪雅並沒動怒,反倒眼眉間有了笑意兒,她的心裏隻惦著一句話,這一家人都是凶手,沒一個好人!慢慢來,別急,一個個的收拾!她偶爾綻露出的鋒芒沒有逃過李如月的眼睛,諶淩煙更是看得真切,這個薛琪雅不簡單,他頓時明了了李如月為何會一收先前的隱忍,替她自己,不對,是替整個高家,試探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太太一時摸不著李如月知道了些什麼,忙看向高老三,想聽聽他怎麼說。薛驍知曉李如月的性子,若她不認準的事,鐵定拉不回頭。現在已沒有任何阻撓,他可以隨時休掉她,臨到此時,他反而有些猶豫。這些日子發生一連串這麼多的事,他沒有整理出思緒,他要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
沒了招,氣哼哼的接過高德手中的茶,太太抿一口,穩下心神,道:“也是,畢竟這些日子都在*勞老太爺的事,沒給你們姐妹親近的時間,這也不急。老太爺沒了,咱們這個家還得過下去,高大管家,你先說說老太爺生前的意思吧。”
高德早準備好了腹稿,挺起了胸脯想想抖威風,奈何那條瘸腿掩去了不少風采,高聲道:“老太爺走得太急,沒有留下遺言,隻在生前說過永不分家的話,官場,生意,鋪子都要依他老人家的意思繼續下去,做到更好。所以現在的高家需要一個新的掌舵人。”
說完他退到一邊,暗暗使個眼色給二少奶奶,示意叫她接著說。陳玉梅大智慧沒有,小聰明有些,眼看著這個薛琪雅要得太太的寵,那豈不是沒自己的事了。自家的高朝輝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斜窩在榻裏,屁也不放一個。她思謀了一下,太太是想借薛琪雅趕走李如月,那下來呢,局勢太不明朗,留著李如月,對自己反而是好事了,先做個縮頭烏龜也是好的。遂笑道:“咱們妯娌間,大嫂子最大,先表個態。”
孫憶芝也不推讓了,懶懶的用帕子掩了唇,咳了幾聲,又看看朝軒,道:“憶芝認為商場上的事,畢竟要靠著官場混好了才能撐起門麵,這外麵的事呢,主要靠著的是大少爺,這家裏呢,我也不好說了,你們說說。”
陳玉梅笑道:“大嫂子可真不謙虛,盡給自己家臉上塗脂抹粉,沒有我們二少爺的鋪子財力支持,打點上下,怕是僅靠著臉麵往上舔,也不能夠吧?也不想想自家的官是個什麼官,又是怎麼上去的?”
孫憶芝一改平日示弱的形象,針鋒相對道:“玉梅這話說的,大少爺托賴了老太爺的福,雖不是正經官,可出去誰不稱個爺?至於用了誰的銀錢,也不是你們二房的吧?”
明明是太太想搶班弄權,成了兩房表功會。
越聽越糟心,諶淩煙真不知道李如月這樣的人,怎麼在這家呆下去,忙起身告辭要回府,太太斜了她們兩人一眼,起身笑著對十七道:“這一大家子家務事擾了小王爺的清耳了,來人,去送小王爺,等安排妥當了,叫老三親自去請十七再來玩兒,別忘了我們大姑娘提的那事兒啊,嗬嗬。”
諶淩煙本就被二位少奶奶的話就嚇得不輕,太太這幾句更是叫他拔腿就跑,隻有心裏默默替李如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