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煩得頭疼,無法,太太嘴裏罵著小英帶著小少爺不知道天天往哪裏胡跑,拉著他滿院轉,回頭看竟然是自己家的後窗,這下驚得臉色發白,忙追問道:“朝智,你剛說你和誰來過這裏?”
高朝智一看沒了白貓打架,腦子又不知道轉哪裏去了,傻笑道:“朝智要吃糖,三嫂給的糖最好吃。”
三嫂?李如月!太太真的想不到,這個高家的三少奶奶城府如此之深,把柄被她捏在手心,卻不吭不哈,依然笑臉迎人,她是在等什麼機會麼?
叫小英哄走了高朝智,太太親自拿了窗紙糊好了窗,直糊到心底發涼。
待櫻蘭趕到,太太慘白了一張臉,獨個兒從後窗下走來,忙照呼道:“太太好。”進了屋把小六的話原樣翻了一遍,又抿唇一笑道:“還有件事,櫻蘭不知該不該說。”
心思恍惚的太太,茶碗都端不穩,蹙眉不耐煩道:“你這孩子怎麼也學成這樣子了,有事就痛快的說出來。”
櫻蘭低下頭,捏了半天絹子,方道:“此事非同小可,櫻蘭若說了,太太要保證櫻蘭在高家的位置。”
太太肚子裏忍不住冷笑一聲,這個丫頭還真是能癡心妄想的,卻愛憐的撫上她的肩頭,和藹道:“這個家還是老太爺當家,他老人家又最聽你們家小姐的,我雖說了幾次,都成了沒影兒的事。你們家小姐又會做人,表麵上裝得沒事人一樣,想必她也不會問你。我倒聽說了一件事,你們家小姐正費心給你尋家呢。”
櫻蘭想想還真是太太說的這樣,按說小姐她不願意隻管說一聲,還要裝作好姐妹一般,背地裏又恨不得趕緊給自己配個小廝趕出高家,狠狠扯著絹子,雙目要噴出火來,道:“太太,她不仁我也不義。”俯在太太耳邊悄悄道:“上一次,我們小姐給喜鵲紮了啞針,隻淺淺的紮了一下,過不了半年,喜鵲就能開口說話,她無意間的說過這些,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做。”
太太心裏又是一抖,早想到喜鵲的啞不會那麼簡單,要是孫憶芝也知曉這事卻不言聲,這兩個高家的媳婦兒那可是太可怕了!麵上卻笑笑道:“你們家小姐可真真有趣,櫻蘭你也不小了,太太是個怎麼樣的人,這些天你也看的出來,你放心,答應你的事,都會辦到。就是你自己做事也要留點意,別叫你家小姐抓住你什麼錯,等事成了,你的事我作主了。”
有了太太強有力的保證,櫻蘭才放下心來。等她走了,太太反複思忖,這個李如月拿到她的短處可真不少,萬幸萬幸,總算在李如月反擊之前,自己全知道了。捂著心口,她坐等著高德回來,將那屋內的陳具全部換掉,換成什麼呢?養貓的房子吧,太太唇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獰笑。
從昨兒夜裏開始,李如月就覺著薛驍看她時眼睛總躲閃,她想問,可眼神迎上去,薛驍總怪怪的笑一下,笑裏似乎有歉意,還是自己看錯了,因為忙著,也沒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