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驍不理會諶淩煙的疏離,含笑重新攬過她,緊緊箍住她的身子,戲謔在她耳邊低語,“是嗎?怎麼朕卻看到皇後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思念?”
諶淩煙臉上表情僵了僵,訕訕道:“臣妾是感歎花開花落無常罷了。”
薛驍靜了靜,眸中忽然泛著些幾乎看不到的黯然,他淡淡念道:“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念完才突然一驚,有些尷尬的側過頭去不再看諶淩煙。
諶淩煙亦是一怔,有些狐疑的看著薛驍,這並不像平日的他,他是不會念著些詩詞,甚至可以說,他的眼中是不屑於兒女情長的,諶淩煙一聲不吭,淡淡回味著剛才的詩,心中陡升複雜...
薛驍扳過她的腦袋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朕要皇後心中的答案。”
諶淩煙定了定,綻唇一笑,“皇上這麼想知道臣妾心中的答案,是否是因為在乎臣妾?莫非皇上已經愛上臣妾了?”
薛驍臉色一變,猛地鬆開諶淩煙,負手而站,冷冷睨她道:“收起你的心思,朕不會愛上你。”說罷甩袖轉身欲要離去,諶淩煙卻在他身後靜靜問道:“那麼皇上為何要讓臣妾回宮呢?為何又要讓淳於子趕走綠盈?為何又甘願受臣妾一劍?”終於要麵對了嗎?自回宮後不曾提起宮外發生的事情,顯然二人默契的逃避著,然而這次,諶淩煙還是說出來了。
薛驍回身,默默望著她,有一絲猶豫,許久才冷冷道:“朕為何要派淳於子趕走綠盈你自然清楚,綠盈在你身邊的一天,就會蠱惑你做更多不利朝廷的事。”
諶淩煙嘴角忽然一勾,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那麼臣妾刺中皇上那一劍,顯然大大不利於朝廷,皇上為何不降罪於臣妾?臣妾是罪臣之女,本應一尺白綾打入冷宮,卻為何還能在這昭陽殿中接受合宮的請安?”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雙目緊緊盯著他,腳步卻不由自主的逼近他。
薛驍臉色一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捏著,像是要發泄心中突然冒出的怒火,他咬牙道:“恐怕你忘記了,朕不得不提醒你,朕說過,你一天是朕的皇後,這一輩子都會是,即使朕永遠也不會愛上你,你也是朕的皇後,你休想逃走,朕不愛的,也不許別人愛,記得了嗎?”
記得,怎麼能不記得,那是在涼安城內,他第一次宣告自己的霸道,清清楚楚讓她曉得,這個皇宮,是她諶淩煙的墳墓。
諶淩煙噙著一絲苦笑,“就算臣妾一時忘了,每當看到皇上,卻總會想起,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
薛驍冷睇著她,鬆開了她的手,臉色極不好轉身離去,扔下一句話,“今夜來乾清宮。”
諶淩煙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盯著皇帝離去的背影,這兩日,他有些反常,不,不知是這兩日,可以說自她回宮,他便總有些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具體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