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驍笑道:“不知二位尊駕大明,要賭的什麼?”
粗聲漢子抱拳朗聲道:“在下馬樓。”指了指他旁邊略受的男子,“他就是賈誠真。”
諶淩煙笑道:“原來是‘不賭不休’馬兄和‘似真似假’賈兄。”
薛驍輕看了她一眼,目光含著讚賞,薛驍也拱手作揖道:“原來是二位兄台,當真失禮,卻不知二位要賭什麼?”
馬樓長的一副虎背熊腰,臉側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卻不影響他給人的親切之感,他猛一拍腦門叫道:“哎喲,瞧我這記性,竟忘了說,我和賈兄弟這次是賭今日之爭究竟是哪方勝出。”
諶淩煙奇道:“武林盟主之爭,群雄眾多,兄台又能賭得了多少人呢?”
賈誠真微微一咳,笑道:“話雖說得有理,可二位看樣子是不常在江湖中走動,要知這天下群雄雖多,可有資格觸及盟主之位的卻寥寥無幾,我兄弟二人今日前來,隻瞧熱鬧卻無心爭奪盟主之位。”
馬樓飲了一大口酒笑道:“隻因我們也知自己並無這個資格。”
薛驍笑道:“二位兄台分別賭誰能贏得這個盟主之位呢?”
馬樓看了一眼在一旁的賈誠真,笑嘻嘻道:“我就賭玉川教大弟子‘玉川神劍’管柯竹贏。”
突然遠處有人嗤笑道:“玉川教雖不錯,但憑區區一個大弟子就要奪這武林盟主之位,未免將天下英雄太不放進眼裏了。”
馬樓臉漲紅,衝著隔桌那人嚷道:“如今後起之秀可不能小瞧,前輩莫不是倚老賣老?”
他口中所說的前輩其實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看樣子不過四十歲上下,滿臉大胡須,眼帶煞氣,濃眉厚唇,聽馬樓諷刺,也不再說話,自顧自端著酒杯大口大口喝酒,極是豪爽,馬樓見討個沒趣,也不再糾纏,轉眼看著賈誠真,嚷嚷問道:“你是否賭參雲莊那長老褚懷先生贏?”
賈誠真搖搖頭,淡淡道:“我賭的是參雲莊琴莊主。”
酒樓的人似乎靜了一下,那帶鬥笠黑紗的男子眼睛看向這邊,仍舊一言不發,諶淩煙心跳驟然停了停,很快恢複笑道:“琴莊主雖不錯,我看這褚懷長老也不弱。”
馬樓笑哈哈道:“否則長老也不會讓他做了去,隻可惜啊...”他重歎了一口氣,“若非徐護法一年前受重傷武功全無,否則這今日盛會,隻怕叫徐護法贏了去。”
諶淩煙心中一動,徐護法?她的一身武功,全是他所傳,想到他受重傷是因為薛驍,不覺抬眼瞪了他一眼,薛驍也正看著她,見她瞪他,也不惱,隻嗬嗬笑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圍在那裏參與,諶淩煙覺無趣,不想參與他們的豪賭,便要回剛才的桌上去喝酒。想到徐護法錯過這次盛會,不禁也為他覺得可惜,這樣出了神的想著,連迎麵走來的人都未曾注意到,諶淩煙搖頭輕歎,卻狠狠撞上了迎麵那人,眼看就要倒,那人立刻反手扶住諶淩煙。他頭上的鬥笠立刻掉了,露出一張刀刻一般英俊的臉龐來,諶淩煙不由得愣住了,那人卻似未發覺她的異樣,隻淡問:“兄台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