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玉想了一下毫無頭緒,厭惡道:“不知是誰竟有這麼歹毒的心。”
諶淩煙輕歎著搖搖頭,“本宮隻是這麼推測,那人下砒霜,帝姬的突然猝死,宮裏麵就隻剩下本宮、崔賢妃還有洛妃,如果論懷疑對象,無疑本宮是嫌疑最大的。”
“那娘娘要盡快查出凶手是誰才行啊,否則...皇上回來...奴婢擔心。”雁玉是擔心皇帝見到自己的孩子慘遭橫禍因而方寸大亂遷怒於諶淩煙。
諶淩煙抿一抿嘴,眸中微光閃動,“就算皇上心中明白此事與本宮無關,隻怕也不會輕易放過本宮。”這麼好的機會,皇帝如果是個理智清醒的人,一邊為帝姬查找真凶的同時,隻怕還要給諶淩煙尋個罪名,皇帝臨行時可有囑咐過她好好照顧沈宓菀,如今出了事,皇帝焉能放過她?
諶淩煙讓雁玉傳了話給嚴太醫,讓他好好查出砒霜的來曆以及這段時間宮中哪個主子或者宮女要過朱砂和朱茯苓的藥。
如今一切能做的她都做了,唯有靜待皇帝回來。
雁玉眼圈微紅,隻暗叫道娘娘真苦,於是扶著諶淩煙一同走了出去。
福德正在殿中候著,見諶淩煙出來連忙上前行禮:“參見皇後娘娘,皇上宣召娘娘前往矜悠宮走一趟。”
諶淩煙微一點頭,邊朝外走邊問道:“皇上什麼時候回宮的?”
福德碎步緊跟在身後,回道:“才剛回宮,這就趕去了移影殿那裏。”
諶淩煙默然不語,想必皇帝一定很震痛,不禁蹙了蹙眉,此事並不難解決,怕隻怕皇帝因私人感情而將事實忽略,給了暗中那人有機可乘的機會。
皇帝這麼一回來,眾嬪妃也應是跟著皇帝一同回來才是,眾口閃爍,今晚可不好對付啊。
人未踏進殿門,遠遠就已聽見細細的哭泣之聲,好像還不止一人,諶淩煙冷笑著臉走進去,不知這些妃嬪中又有幾個是真心真意為宜嬛帝姬逝世而傷心地呢。
移影殿內所有華貴的陳設都已撤去,隻在各個角落的花瓶裏插滿了白色的花,讓原本就不平靜的夜晚更添了些濃濃的悲傷淒涼。
皇帝沉著臉坐在正坐上,沈宓菀挨著他坐下,有些無力的依靠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痛失孩子,她如今僅剩的就隻有他了。
兩邊都坐滿了大大小小的嬪妃,眾人表情不一,比較浮躁的,臉上已經顯露出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表情,性子直爽的便已經一副不屑的鄙視模樣。
諶淩煙從容的走上前給皇帝行了禮,讓人挑不出一絲錯,皇帝點點頭,也沒有吩咐諶淩煙坐下,諶淩煙便隻能站著。
皇帝臉色陰沉,眉宇間抹不去的驚痛,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睛盯著諶淩煙,緩緩道:“朕召皇後來,皇後可知為何?”
諶淩煙淡淡一笑,輕啟朱唇道:“皇上急急回宮,片刻不曾休息便趕來移影殿,再派福公公召臣妾前來,定是十分著急之事。”
沈宓菀怨恨地看著諶淩煙,激動地指著她道:“你還在說風涼話!?你...”臉轉向皇帝,哽咽道:“皇上,雖說皇後娘娘位分尊貴,但此刻人命關天,皇後娘娘還如此事不關己,分明是她所為,皇上...您要為纖纖討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