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華決有些緊張地握了握袖中的匕首,縱使她叱吒邊疆戰場三年在這一刻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她要殺的是與她生死與共的兄弟啊!和親人一樣親密的兄弟啊!
袖子中的手緊緊攥在匕首上,連手掌被匕首割開也渾然不覺。
身邊的墨桐渾然不知,依舊細心的為卿華決布菜“你身子還沒好,快,多吃點東西補補。”
卿華決看著墨桐,硬是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嚐嚐菜合不合口味”墨桐揉了揉卿華決的白發。
卿華決用另一隻手夾起菜,味道帶著一點點的鹹,是她最愛的口味。
墨桐一直在給卿華決布菜,自己卻沒有吃很多。
卿華決自己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她還為另一個人布過菜。
墨桐手一直放在酒樽上,酒樽裏卻空空如也。
卿華決記得那個侍婢告訴過她,會把藥下到墨桐的酒中。
墨桐剛要倒酒,卿華決連忙攔住。“你不能喝”
“為何?”
“因為······我不許”說不出原因,卿華決難得這樣,這種小家子氣的話卿華決現在可是越說越順。
墨桐笑,繼續給卿華決夾菜,眼神卻離不開酒樽。
“這酒······可是千年陳釀”墨桐誘惑道。
卿華決咽了咽口水,她對酒向來沒有抵抗力,手慢慢伸到酒樽旁。
剛要碰到酒樽,手就被墨桐打了回來。
“你傷還未好,不能喝酒”
卿華決摸了摸有些被打疼的手“不喝就不喝”
卿華決慢慢吃著碗中的菜,眼神卻不住的飄到墨桐的酒樽。
眼見墨桐已經斟了慢慢一杯,卿華決一拍桌子“不許喝”
徑直把酒灑了大半。
墨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卿華決能說出什麼理由。
“我喝不到,你也別想喝”卿華決惡狠狠得等著墨桐手中的酒樽。
“別鬧小孩子脾氣了,我也給你留了一壇,等你傷好了就可以喝了”墨桐把酒樽湊到自己唇邊,將酒樽中剩下的酒飲盡。
卿華決看著墨桐一杯接一杯,像喝水一樣飲酒,已經在心中開始倒數。
見墨桐握住酒樽的手微微有些搖晃,卿華決默數“三”。
見墨桐身體已經開始左右搖擺不定,卿華決默數“二”。
見墨桐眼神微微有些擴散,卿華決閉眼“一”。
隨著“一”的聲音,墨桐倒在桌子上。
卿華決的匕首從袖口滑出,用匕首刃吻著墨桐的皮膚。
紅光陣陣,墨桐的耳朵竟然漸漸變回原形。看著這一雙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卿華決發誓自己真的很想自己摸一摸。
墨桐居然很不怕死的“吱·······”了一聲。
卿華決把匕首扔了,視死如歸地拿著酒樽,也喝了一口。
======================================我是卿華決醒來的分界線
卿華決醒來的時候,她還是趴在桌子上,對麵是墨桐。
應該是飲的過多,所以墨桐現在都沒醒過來。
卿華決輕聲走出大殿,搖搖晃晃不知走到那間屋子。
屋子的正中間掛著一幅畫,畫中的場景有些眼熟。
魔節議事廳內,一幹魔將像是雕塑般站在階下,台階上的男子閉著眸子坐在君座上,女子站立在男子身前,眸子也輕輕閉著,手掌放在男子發上,像是說著什麼幾生的誓言。
旁邊還書著幾個字,從墨跡上不難看出是墨桐的筆跡。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