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裏,金警官負氣地坐在副駕駛位上,不願意開口說話,而鄭警官也不說話筆直地坐著,像是在等什麼契機一樣。
最後,還是年輕不夠沉穩的金警官沉不住氣了,埋怨地問:“剛才那女人早該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她,你怎麼能忍受她的胡說八道。”
鄭警官嗬嗬笑起來,隨手掏出兜裏周管家留下的紙條丟給金警官,嘴裏還不忘埋汰他說:“你能突破這前後兩道鐵門再去抓,現在的你困獸之鬥都做不了。”
金警官訕訕地閉了嘴,遲疑地撿起那張紙條,慢慢地展開來。
“怎麼?不鬧騰了?”鄭警官好笑地看著金警官一臉憋屈的表情問道。
金警官扔回紙條,癟癟嘴說:“又不早說,我怎麼知道。”
原來紙條上,周管家寫了讓他們上山的方法,還要他們務必配合,這樣才不會讓記者混進去。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記者堆裏突然出現了高叫聲:“你們看,網上才上傳的視頻,林陌語竟然在達奚集團附近的步行街,我們都守錯了地方。”
那高聲吼叫的人一邊大喊一邊晃著自己手上的IPAD,為了讓大家確信,還不停地指著平板上正在播放的視頻。記者們一擁而上,那男人迅速攀爬上自己的車頂,叫聲不停,為了吸引更遠處被關在兩道閘門之間的記者。
幾乎所有記者都圍著他,跳著要他拿下來看,閘門內的記者也都攀附在欄杆之間,想要擠出去得到頭條。
此時,記者們攀附的閘門緩緩升起,記者們見可以出去,瘋也似的根本等不及鐵閘完全拉開,擁擠著要擠出去。
金警官和鄭警官悠閑地走下車,到了周管家指定的地方,隻聽得記者們吵鬧爭搶的聲音之下,後麵一道鐵閘門也緩緩拉開一個人的距離,鄭警官率先走進去,金警官也迅速鑽進去。
等後麵的記者發現他們走進第二道鐵閘門一擁而上的時候,鐵閘門再一次緊緊地閉合在一起,連一點縫隙都看不到。這時候的他們才知道自己上了當中了調虎離山計。
記者憤然望向大吼的男人,誰知那個男人早已經在他們望向鄭警官兩人的時候滑下車頂鑽進車裏鎖好了車門,此時一腳油門下去飛馳而去。
記者們還沒有來得及憤怒,就聽到巨響一般的鐵閘拉動的聲音,剛才放他們出來的那道閘門一改緩緩拉開的趨勢,反方向地慢慢合攏。這可急壞了那些記者,公司的車還在裏麵,如果鐵閘門關上,他們可就要賠公家財產了。
幾個動作快的已經一隻腳都快要跨進去了,卻又立馬把腳抬出來。這樣進去豈不是又要被關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沒吃沒喝,守住了車又有什麼用。
就這麼猶豫的一分鍾時間,鐵閘轟一聲合上,和後麵一道一樣屹立不動,誰也看不出來它是由兩道門合上的。
記者們憤然跺腳,扼腕惋惜。
鄭警官和金警官終於可以上山,鬆了一大口氣,回頭看著那群哭笑不得的記者,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幸運,有警察這麼個身份才能得到赦免。
這達奚宸的別墅果然不是一般的守衛森嚴,如果沒有那位管家的首肯,他們可能要被關在兩道鐵門間餓死。兩人同時有這個想法,都驚異地對視一眼。
他們倆人身為執法人員,竟然對這種不合法的現象覺得理所當然。如果說那些記者擅闖民宅被關是應該的,那關注他們倆就是妨礙執法公正,餓死他們倆就是謀殺罪名。
算了算了,人家現在都放自己上去了,無從計較。
上山的路雖然都是修好的瀝青大道,兩邊做了很好的綠化和防護,但用腳來一步一步走還是有些累,就算這兩位警察的體能鍛煉並不差,但走這麼遠的上山路還是夠嗆,特別是年紀比較大的鄭警官。
也不知道周管家是不是故意在整他們,並沒有派車來接,還真讓兩人一步一步走上山,等他們走到達奚宸別墅大門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下午一點多了。
守在大門的保衛知道兩位是周管家放行上山的警察,徑直開了大門,讓兩人進去。
又穿過濃密的樹林,走了十多分鍾,兩人才漸漸看到不遠處林立的別墅,金警官情不自禁地感歎:“真不愧是有錢人,保護措施做得真好,上山一路走了一個多小時,這進了門還要穿過這麼大的樹林。”
鄭警官笑得很有深意地說:“你該說真不愧以前是隱形富豪。這一路來,還有很多機關是沒有用到的,層層保護,難怪無處不在的狗仔隊以前連一張達奚宸的照片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