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艙裏一點都不透氣,陌語累得滿頭大汗,經過了半個小時的奮鬥,她才好不容易解開了腳上的繩子。
接著,她想要就著反綁的手就這麼試著解開手上的繩子,但是卻始終沒有結果,後來,她幹脆用坐著彎下整個身子,讓身子盡量貼著大腿兒靠過去,想用已經自由的腳扯掉嘴裏的棉布。
經過幾十次的嚐試和掙紮,陌語也成功地拿掉了嘴裏的棉布,現在就隻剩下手上的繩子了。
她也很想一鼓作氣,但是實在是累得沒了氣力,靠著麻布口袋不停地喘粗氣。她輕鬆地笑笑,臉上的汗水順著眼角滑進了眼睛裏,刺激得她眼睛都不太能睜開。
還好,還好她拜先天性心髒病所賜,從小都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為了偷偷學攀岩,跟林爸爸和林媽媽說的是她報了瑜伽班,時不時去混了幾節課。
要不然,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她肯定搞不定,那就隻有餓死了。
說到餓,陌語還真是有點餓了,畢竟都是幾天沒吃東西了,還消耗了這麼多能量。
陌語慢慢地挪到扔事物的地方,再一次嘴腳並用地打開了麵包袋子,狼吞虎咽地啃麵包。雖然是狼吞虎咽,陌語還是很小心地嚼細了才吞下去,因為她知道用腳和嘴自己是不能打開水瓶的。
大半個麵包下肚,陌語恢複了一些力氣,腦袋裏千轉百變地想了不少法子,但是實踐證明都沒有太大的可行性。
最後,陌語的目光落到一個很小的角落處,那裏有些鐵碎片。她又挪過去,撿了幾片看起來比較鋒利的碎片,反手慢慢地割繩子。
一次,兩次……無數次……
每每不小心將鐵片割到手上的時候,陌語都會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也不知道鐵片生了鏽,割到手上沒有藥會不會破傷風。但是陌語沒有心情擔心這個,她全副心思都放到了對付繩子上,隻要能割斷這點傷口算不了什麼。
千辛萬苦之下,陌語感覺到自己反綁的雙手鬆動,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來。
可是,甲板上傳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聲傳到她耳朵裏,讓她所有的笑容都僵在臉上。
男人說:“毀了她的臉,不要讓她再回來了。”
明明是達奚宸的聲音,那樣清晰,那樣熟悉。
這個聲音曾經在她耳邊吳儂軟語,在她耳邊說了那麼多甜言蜜語,在這一刻卻像是宣判了她的死刑。
她緩緩地靠到麻布口袋上,手裏的鐵片也滑落,還割傷了手掌,疼得陌語顫抖了一下。
除了那一次顫抖,陌語再也沒動一下,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娃娃,殘破地躺在那裏,手上的繩子割斷了大半,卻沒有完全斷掉,陌語的手還是反綁在身後的。
她雪白的手腕上,幾條清晰的紅色淤痕,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