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茗兒啊,茗兒好久沒來看爺爺了!隱約聽見耳旁有人說話,傑爾茜幽幽轉醒,她費力支撐起身子,隻覺得腦袋隱隱有些脹痛,口渴得很,於是喃喃說道:水!
一個罐子送到傑爾茜口邊,罐子中傳來一股清香,她迷迷糊糊地低頭便喝了一口其中的液體,那罐中的液體入口滑膩,極其清涼,香甜至極,似是蜂蜜之類的東西。
一嚐之下,傑爾茜不由得又多喝了幾口,喝過之後她隻覺得唇齒留香,滿口清爽,精神為之一振,似乎頭腦也清醒得多了。
傑爾茜睜大眼睛向四下望去,這是一間極其簡陋的茅屋,而自己正半躺在一張木床上,床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身穿白袍的精靈老者。
老者麵色慈祥地看著自己,他的手中捧著一個陶罐,那陶罐做工精細,花紋古樸,自己剛才喝的正是罐中之物。
傑爾茜對著那老者笑了笑,開口問道:這兒是哪裏啊?
這兒是爺爺家啊,茗兒來看爺爺,這不就是你帶給我吃的嗎。
那老者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陶罐。
傑爾茜不禁有些糊塗,正要追問,卻見那老者順手就捧起陶罐,自顧自地喝起其中的東西來,喝了幾口之後,老者放下陶罐說道:很甜啊!我最喜歡吃甜的了。
說罷,他又仰臉喝了起來。
傑爾茜看得有些發愣,忽聽她聽到耳邊有一個尖利的聲音說道:文海爺爺記性不大好,我想他大概把你當成別的人了。
傑爾茜側臉一看,一個隻有巴掌大小,長著蝴蝶翅膀的小人正飛在木窗上,對著自己說話。
她剛想問問清楚,忽然又一張小臉從窗戶下探了出來,尖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文海爺爺認錯人了呢?爺爺隻是記性不好,又不是瘋子。
說不定她就是茗兒呢,是吧?姐姐。
我......傑爾茜剛想解釋,第一個小飛人已經搶著說道,這不是明擺的事嗎?不信我們可以去問文江爺爺。
去就去。
說著兩個小飛人便頭也不回地飛走,一邊飛還一邊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傑爾茜搖了搖頭,心中說道:真是些怪人!
這時那老者忽又將陶罐遞到傑爾茜麵前,說道:你也喝。
傑爾茜見他剛才似乎很喜歡喝,口水似乎都流入了罐中,想起那正是先前自己喝過的東西,不禁覺得有些惡心,於是她笑著搖了搖頭,那老者也不推讓,低頭繼續又喝了起來,喝著喝著,他忽然停了下來,問道,你今年幾歲拉?
傑爾茜一怔,隨口答道:我十九了。
哦,都這麼大了,你有好久沒來看爺爺了。
老者說著眼眶似乎有些濕潤,傑爾茜心下不忍,哄他道,我這不是來看您了嘛。
老者頓時笑了起來,道:好啊,你要多住些時日,喝蜜嗎?很甜的啊!說著他又將罐子遞了過來。
傑爾茜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不渴。
那老者仍舊不推讓,低頭喝蜜,喝了幾口,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問道:你今年幾歲拉?
傑爾茜不由得笑了起來,答道:我十九了。
哦,那是大姑娘了......老者反複嘮叨著,不過總是那麼幾句話,什麼多大拉?吃蜜、很甜之類,傑爾茜暗想他一定是得了老年癡呆症。
便也不再去細聽他說些什麼,隻是努力回憶起自己中毒後發生的事情來。
不過她中毒初愈,想了一會便感覺頗為勞累,頭腦昏昏沉沉的,漸漸雙眼閉合就又要睡著。
正昏沉間,傑爾茜忽然聽見外麵一陣響動,她急忙睜開眼睛,卻不見了剛才旁邊的那位老者。
她稍稍想了一想,決定下床去看一看究竟。
可雙腳一碰地麵,傑爾茜隻覺得腳下有些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不過她還是盡力穩住,走出了屋子來。
門外有一個木頭搭成的三腳架,架上掛著一個陶罐,下麵放著一堆柴火已經點燃。
她看見先前那位在屋子裏的老者站在了架旁,左右手各拿著一個陶罐。
見到傑爾茜,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在煮茶給你喝。
傑爾茜見他拿著兩個大陶罐,怕他拿不了,於是笑了笑,走上前去,向老者伸出手去,想幫他拿,老者以為她向自己要陶罐,也就順手把兩個罐子都給了她。
傑爾茜接過兩個陶罐,向其中看去,其中的一個罐子裏裝的便是剛才自己喝的那種蜜水,而另一個罐中放的則是些茶葉與花蕾。
傑爾茜見那些茶葉顆顆同形,葉體厚重,葉芽上白毫多而不露,烏表紫筋,主脈暗紅,她本身對茶就頗有些研究,觀其形辨其味,心知必是極品,於是心中也很想嚐嚐用這種茶葉煮出來的茶水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