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苦著一張臉,“我也知道他們對我很好,可我就是不喜歡他們盯著我的肚子看,好像沒有這個肚子,我就什麼用沒有似的。”
又來了!
付靜言對她偏激的想法真的不敢苟同,“琪琪,你說容家對我好吧,從來沒有因為我爸爸的事情給我臉色看,對我甚至比銘佑都親。”
“可是呢,我結婚到現在,孩子都那麼大了,容家也沒有給過我什麼東西。齊家就不一樣了,大到房產,小到珠寶首飾,哪樣不可你心來?你呀,把心放寬些,什麼事情,你換個角度去想,絕對不一樣。”
“你是來做說客的嗎?”
付靜言點點頭,一點都不掩藏自己的想法,“琪琪,我們一起長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善良獨立,有很多女孩子沒有的優點,可你不和齊家人來往,會傷他們心的。”
“我沒不和他們來往啊,我隻是,隻是......”安琪支支吾吾的,她不想自己受委屈,自然就不會送上門讓自己生氣。
付靜言一百個理解閨蜜,她是無神論者,可是,在這一刻,她非常非常感謝上蒼,感謝佛祖,讓她遇到了容家那麼好的婆家。
當初自己清醒過來,不管不顧地抱走孩子,讓容家長輩傷心了,可他們一句埋怨的話都沒說,還是一如既往地待她好。
尤其是太爺爺,那麼大歲數的人了,天天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去看寧寧,一句怨言沒有。
好人有好報,爸爸做的善事回報在她身上了,才讓她如此幸運。
之所以和琪琪說這些,不是挑容家的禮,而是她知道,公公婆婆不是那樣的人,銘佑是唯一的繼承人,所有的財產都是他們的,早一天晚一天不重要。
而且,就算現在給她了,她也不會要的,左右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誰也不會玩虛的。
看著閨蜜一臉的苦大仇深,付靜言苦口婆心地勸慰,“我對古文的研究比你多,過去,女人就是生兒育女的工具,甚至有人為了孩子,留子去母。現在不同了,女人的地位有了顯著提高,在各個工種上都可以和男人一較高低,可若說真正平等,我估計我們這一代是趕不上了。”
安琪一臉的不以為然,付靜言知道她不是很讚同自己的觀點,又無法反駁,其實她何嚐認同這樣的事實?
“由於生理構造,我們女人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傳宗接代,隻有生了孩子,才會成為真正的女人,才會對生活有真正的感悟。”
安琪翻了個白眼,“感情你沒生孩子之前,那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付靜言不理會她的胡攪蠻纏,安琪的症狀時輕時重,必須要把她偏激的心理引回正確軌道上來,“存在即合理,我國是從半封建半殖民社會直接跨越而來,思想並沒有太大的跨越,傳宗接代在一定範圍內,依然主導人們的思想,哪怕現在,有的地方依然有宗祠,甚至家中的財產若是沒有兒子繼承,也不會給女兒,而是分給侄子。你說可不可怕?”
“傻呀!”安琪瞪起了眼睛,這種沒腦子的事情竟然還存在?真的日了狗了!
“自己女兒不給,給外人?就為了死的時候有人給打幡兒?既然這麼著,那就別死了,活個萬萬歲得了!”
“別不相信,這是真的,我十二歲那年和爸爸去SD一個偏遠的農村親眼看見的。”
付靜言那時候還小,不懂為什麼這樣,那家女兒是真的悲傷,那個繼承財產的侄子隻是走個過場,那家母親反過來還要看他臉色,現在想想,真是有病!
歎了一口氣,把有點歪的樓正一正,“從《婚姻法》來講,外孫和孫子都是三代以內直係血親,是一樣的血統;從生理學上講,母體提供的遺傳基因是大於父體的,可幾千年下來,為什麼孩子都隨父親姓?”
男人用武力征服天下,女人用柔情征服男人,可最後,一切還是男人說了算,尤其是我們國家。
“我也是女人,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而是事實如此,人家齊家是因為你和齊老師結婚了,才會接納你疼愛你,人家重視孩子,沒什麼不對,別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欣然接受,你還挑什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