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悶沒有了,容銘佑的酒醒了大半,仗著技術好也沒找代駕,自己開車回了家。
“言言,言言?”
樓下沒人,應該還在樓上,容銘佑鞋都沒換,踩著柔軟的地毯跑上樓,推開房門一看,他的小妻子還在沙發上坐著。
付靜言聽到開門聲,太陽穴跳了跳,空洞的眼神有了反應,看到容銘佑站在門口。
好了,終於回來了,可以問問他什麼時候去辦手續了,這種沒有尊嚴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
坐的時間太長,起身有點急,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昏迷前聽到男人的呼喊,好像還很焦急。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觸目一片潔白,空氣裏還有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付靜言眉頭蹙起來,怎麼到醫院了?
“你醒了?”
沙啞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抬眼看過去,容銘佑就坐在床前,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身上的衣服有點褶皺,和以往利落的形象不符,可能是休息不好吧,臉色有點灰敗,神情卻出奇得興奮。
她暈倒了他很高興是不是?這就是她愛上的男人,巴不得她一睡不醒呢!
一下子抽回被他握緊的手,“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容銘佑的手僵在那裏,眼神變得黯淡,隨即笑起來,大手伸出去,又抓住小女人的手,不鬆不緊地握著,就是不準她掙脫。
“老婆,不要生氣了,那都是誤會,你相信我。”
付靜言的手掙脫不開,氣得坐起來用另一隻手推他,容銘佑嚇壞了,急忙抱住她不停地安撫,“言言聽話,不要鬧了,當心寶寶。”
寶寶?什麼寶寶?
他們親密的時候,老男人一點也沒有平時老成持重的樣子,什麼肉麻話都說得出來,言言、老婆、寶寶的混叫。
付靜言麵紅耳赤,瞪著不知羞的老男人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了半天,也沒有下句。
容銘佑笑得胸膛都在顫抖,渾厚低沉的聲音像大提琴那麼好聽,“謝謝你老婆,懷孕了怎麼不告訴我,是想給我個驚喜嗎?”
懷孕?誰懷孕了?是她嗎?
付靜言愣住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懷孕了,自己怎麼不知道?
“對不起老婆,這段時間我的事情太多,忽略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容銘佑扳過傻了的小女人,在她臉上親一口,“我和老五去出的差,為了早點回來,收尾工作都扔給他一個人了,出航站樓遇上雨菲,她腳崴了我扶一下,然後她就坐飛機旅遊去了。”
“真的老婆,老公沒有騙你,”容銘佑三言兩語解釋完,傻兮兮地笑著,老婆給了他那麼大一個驚喜,這都一晚上過去,他還沒從興奮中鎮定下來,“我有天底下最善良最可愛最漂亮的老婆,怎麼會看別的女人呢?你呀,要對自己有信心,更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付靜言暈倒在地,容銘佑是徹底清醒了,小妻子皮膚敏感,地上雖然鋪有厚厚的地毯,按理說不會摔疼,但他就是不放心,急急忙忙抱起她來到醫院。
老五的女朋友寧雅是醫生,正好在離他家最近的醫院上班,本著有熟人好辦事的原則,給她去了電話,等他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當他聽說言言懷孕的時候,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寧雅看到平時沉穩的容老大此時像個傻子似的,忍不住笑起來,直接把化驗單遞給他,讓他自己看。
化驗單上清晰寫著孕期十周半,單胎,發育正常這幾個字。
這趟醫院是來對了,容銘佑抓著寧雅的手,好半天才說出謝謝兩個字。
言言還沒有醒,他就坐在她的床邊,看著老婆恬靜的睡顏,怎麼看怎麼喜歡。
伸手摸摸她的臉頰,看見她的眉毛動了一下,嚇得他趕緊收回手,老婆現在是孕婦,暈倒是因為休息不足,再加上血糖低引起的。
他不太相信醫院給出的解釋,言言什麼樣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天天睡到自然醒,吃完飯沒多長時間又困了,有時候他下班回家,她還在睡,怎麼可能休息不好?
還有血糖低,更是不可能,誰不知道言言嗜甜如命,若說他低血糖有人信,言言低血糖,笑話嗎?
可她蒼白的小臉,以及沒多少血色的嘴唇,讓他不安起來,寧雅是醫生,應該不會弄錯的,言言現在是孕婦,一切不能按正常人推算,等她醒來後,還是帶她去姑姑那裏好好檢查一番吧。
“言言,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我去給你買點粥喝,然後去姑姑那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