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長輩們都在客廳裏聊,左慕楓去院子裏納涼,看見坐在葡萄架下的姑娘,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付姐。”
付靜言心態調整得很快,左醫生是老公的弟弟,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左右他們沒有開始過,也就不存在難堪一。
點頭笑笑,“你還是叫我言言吧,畢竟我們現在是親戚了啊。”
看著落落大方的姑娘,左慕楓心裏湧上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不太舒服。
她真的很瀟灑啊,勉強笑笑,“再見亦是路人這句話可以收回去了吧?”
被他直言提及,付靜言有些不自在,事情都過去了,還提起來幹什麼?
“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和大哥,是怎麼回事兒?”
“......”付靜言摘下一片葡萄葉子,細白的手指撚動,不一會兒,葉子就變成細長的一條。
“為什麼不話?”
左慕楓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心裏的疑問又增加一分,“我沒有窺探你隱私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們,你們......”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麼,有點詞不達意,“你......幸福嗎?”
夕陽剛剛消失,邊還殘留著晚霞,橙紅色的光暈籠罩大地,處處都是暖光。
付靜言抬起頭,迎著晚霞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如夢如幻的聲音好像在邊傳來,“他對我很好,對一個女人來,現世安穩,歲月靜好,才是最真實的。”
歲月靜好?好一個歲月靜好!
左慕楓仔細回味這幾個字,發現她變了,變得成熟,變得穩重,變得不像他認識的那個整笑嘻嘻無憂無慮的姑娘了。
她圓滑嗎?不,家變了,她不可能保有原來的那份純真;她世故嗎?也不盡然,最起碼在他看來,姑娘的眼睛還是那樣清澈幹淨。
經曆的多,每個人都會變,這是毋庸置疑的;可她又沒變,還是那樣灑脫!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院子裏隻有他一個人,姑娘什麼時候走的,他不知道。
這些年來,他一直循規蹈矩的生活,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大哥退伍從商的時候,他和長輩的意見是一致的,都認為置前途於不鼓容銘佑瘋了。
反觀自己,上學、就業,認真踏實地走每一步,如今在學術領域也有一定的建樹,可這些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嗎?他有些不太確定。
目光透過沒有遮擋窗簾的落地窗,看到大哥攬著姑娘在看電視,姑娘低眉順眼地和長輩聊,氣氛是那樣和睦融洽。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看來把自己禁錮在世俗觀念裏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領導和師長,而是他自己。
搖頭笑笑,他怎麼能質疑自己的信仰呢?父母都是醫生,從他就喜歡那些針劑和藥瓶,做外科醫生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怎麼能看到“迷途知返”的人就開始懷疑人生呢?
真是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