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歲傷,還是不願意(2 / 2)

我不知道。

“同桌你沒事吧?”彭澤碰碰我的手肘,我沒有理會他。過了許久,教室也安靜了下來,大概是要上課了。“誒?”彭澤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響起,“唐花涼你別哭啊!”

原本就隻是鼻子泛酸而已,現在聽到他說這一話,眼淚卻不聽話地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淚落在了牛仔褲上,氤氳開一朵朵的小花。“我沒哭!”我推推他碰我的手肘,聽著自己微微啜泣一聲,說話的聲音竟是在顫抖。

“喏,給你紙!”彭澤慌亂地扯了一大把紙塞在我的手上,我“哼”了一聲,狠狠得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想當初我被彥妮欺負得那麼慘都沒有哭過,沒想到竟是被陳安和和彭澤的幾句話給說哭了。我有那麼弱嗎?

我抬起頭來,卻發現大家都在看著我,不禁臉就紅了,又是一臉哀怨地看著彭澤。

“你那樣看著我幹嘛?”彭澤哭喪著表情,一臉委屈。

我咬著嘴唇,又尷尬地看著彭澤,抓抓後腦勺,竟有些不知所措,“謝謝。”

“誒?”彭澤疑惑地盯著我看,“我今天倒是漲見識了,你這又是哭又笑道謝的,我還真一時接受不了。”我就知道,知道彭澤可以隨時激發起我想抽他一耳光的欲望。

“大家安靜了,現在上課!”

我不再說話,這幾天請病假不知道到底耽擱了多少課程,一想到數學就有些喪氣,我就還沒有因為數學去糾纏過陳安和幾次呢,結果就和他鬧翻了。唉!

隻要那一件事一天沒有解決,我就一天沒有心思聽課!

心中剛斬釘截鐵地說完這一句話,就看到戴沛菡看著我發出一聲冷笑。我怔怔地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鼓著腮幫,隻當吃個啞巴虧好了。

下課的時候,我不顧彭澤的阻擾,依舊走到了陳安和的座位旁邊,盯著他。

“陳安和......”我低聲地喊道他的名字,他站起身來,打算離開座位。我抓住他的手,想阻止他的離開,“陳安和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盯著他的臉,冷漠如他。他卻是沒有說話,一把甩開我的手,十分嫌棄的。我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太過在意,要不然還得去醫院躺著。我咬了咬唇,“如果你要證據,我可以給你,前提是你願意聽我說!”

“我不願意!”陳安和也是定定地看著我,隻是,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卻感覺自己眼眸已經模糊了。

我十分固執地抓住他的手,“為什麼?”

“關於安然的事,我寧願誤會別人,也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安然的人。”我淒笑一聲,為了安然,寧願誤會我,也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傷害安然的人。

“安然,安然,你開口閉口都是安然!”我有些氣憤,卻又更多的是難過,覺得自己怒火中燒,又覺得自己心中有無數的水珠子在火中被煎熬著。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吃了一整個辣椒,喉嚨冒著火說不出話,眼淚卻吧嗒吧嗒地落下。我顫抖著聲音,嘶聲力竭般,“安然已經死了!”

啪——我捂住臉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著燙,就似要把我的手給烤焦,把我的淚煉幹般。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安和,就因為這一句話,他就當著全班人的麵扇我耳光!

明明想要狠狠地瞪著他,卻發現自己沒有這樣的力氣了,他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會使出這一耳光般,看著我的眸子中,沒有歉意,反倒全是決裂!他快步地走出教室,把我留在原地。

莫非真的我臉皮太厚?

我愣愣地站在他的座位旁,就像傻了一般,步伐竟也是千斤重了。

“唐花涼!”彭澤歎了一口氣,一把扯過我的手,“你還想賴在這裏?我都告訴過你了,不要去找他,看吧看吧,現在受傷了吧。”彭澤喋喋不休地說著,隻是我聽著卻覺得心裏不知為何無限委屈。

我努力地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之前一直糾結為什麼陳安和不肯聽我的解釋,原來也隻是因為一個安然罷了。

“唉,我都不想說你了。”彭澤把我拽回座位,我一直仰著頭,也不去看他。我坐著,他站著,他看著我的臉,眼眸中依舊是柔柔的光,“陳安和那王八蛋下手太重了。”

聽到那一句“王八蛋”,我又覺得這樣的彭澤有些好笑,明明就像個小孩子,卻還要在這裏說著髒話。我確實也是沒有忍住竟輕輕地笑了。“你還笑?不痛啊?”彭澤瞪我一眼,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我那微腫的臉頰。他輕歎一口氣,又塞給我一把紙巾,“自己擦眼淚!”

我接過紙,傻笑著,眼淚一直往下流,我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對著彭澤說道,“這裏痛......”我指著自己的心口,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嘴巴竟是撇著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我的臉不痛,就是這裏痛罷了。

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