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婍同情的看著一劍生散漫、失去方向的眼睛,知道他是在自責自己錯殺無辜,她開導他說“公子,你聽我說,那不是你的錯,是附身在你身上的魔鬼的錯。”
一劍生不說話,隻是木訥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胸膛傷口上的血滴在他的胳膊上,順著胳膊淌到手心,又從手心滑到指尖,最後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綠婍懂他的意思,他是在說總之都是自己親手殺的,她溫柔的對一劍生說“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本心,你的本心是並不願意殺他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如此自責的。自我懺悔是一件好事,但是你不能沉淪下去,你要堅強起來。”
一劍生不在看自己的手,改去看綠婍柔和的眼睛。
綠婍見自己話語有了些效果,她繼續說“你要原諒你自己,你要學會給自己一個機會,沒有人會怪你的,你願意相信我嗎?”她慢慢將自己雪白的右手伸了過去。
一劍生迷茫的眼突然有了光、有了方向,他伸手去拉綠婍的手,最後不管身上的疼痛抱著綠婍痛哭了起來,好似是壓抑已久的情緒。
綠婍突然被哭的像孩子一樣的一劍生緊緊抱著,她沒有感覺到慌亂,更沒有覺得羞澀,反而是自然的接納。因為她的內心深處升騰出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是亙古就潛伏在體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有義務去憐愛世間一切的生命。她一邊細心的整理著一劍生被風吹亂的頭發,一邊親昵的安撫著。
央天闕呆住了,讓他呆住並不是因為一劍生出格的表現,而是他沒有想到表麵看上去一向堅強不苟言笑的一劍生,內心竟是這麼的脆弱。
相比之下,更覺得綠婍要比隴圓香好上千百倍,他轉眼去看隴圓香,看見她正野蠻的騎在一隻邪化妖獸身上,用力的揮著散發著紅色靈光的右手,凶殘的擊打著邪化妖獸的頭部,最讓他感到害怕的是隴圓香的表情竟是嬉笑著、十分享受的樣子,他恐怖的連連搖頭,嫌棄的轉回眼光,不敢再看。
他又看了看石破殤,石破殤和他目光對視笑了笑,在第一次見到央天闕時,見他使用的紫火就是不凡,後來又見他有兩位鬼仆,更是起了興趣。見眼下沒有什麼事情,他友善的對央天闕說“我聽方才那位萬骨窟毒修稱你央天闕?”
央天闕笑著回道“石兄的大名剛剛也有所聽聞。”
“那些都是虛名,你也看到了,這築基期怪物我也隻能暫時將他困住,唉,可惜我還沒有擊斃它的能耐。”他看了一眼那包裹在黑霧下的築基期怪物。
央天闕聽他謙虛的說,同時更是讚賞了自己,回道“不是你控製住,我那鬼物也沒有絲毫用武之地,與你相比,沒有了這些外力,恐怕我就算是達到築基期也控製不住這怪物。”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著,時間慢慢過去,沒有多大會兒,金童玉女就回到了央天闕胸膛,又化成了那一副鬼物圖案,與先前相比,又出現了些微小變化,央天闕還是渾然不知。
那築基期怪物在沒有真魔之氣的支撐下,果然如央天闕所料,不攻自破,變成一堆爛肉汙染著此地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