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三百。”
“我們家住不開,你們去村子裏嘛。”老頭轉頭說道就又要拉著老太太朝裏走。
“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三百塊錢比你馱四個人還多,咱家又沒什麼也不怕偷不怕搶的。”說完,老太太一甩手朝著謝非走來。
“三百就三百,可不能反悔嘍。”
謝非從懷裏掏出錢包,拿出三張老人頭遞給了老太太。老太太拿在手裏,又拿出老頭那會給的一張,仔細的比量了一會這才放心。
“你這娘們,咱家今晚不能住人地灑”老頭說完就一甩手走了。
從這談話裏不過五獻身,卻是明白了許多,對於老頭的職業也是知道了一二,這老頭是背屍匠。難怪身上有這麼濃重的死氣,這是剛剛背屍回來。背屍匠是常人最不願意做的一個行當,特別是在農村觀念極重,生人被死人壓這就是死了也翻不過身來。而且常年與死人打交道是會折壽的。
老太太把三人領進院裏,安排在了西邊的一間屋裏。謝非進門一看,卻是和老頭子的那間茅屋有的一拚。屋裏靠牆的地方,擺著幾個木板。上麵雜七雜八的放著些糧食和木柴。老太太上前給收拾了一下,整理出夠三人趟的地方。
“咱們就住這?”老吳拿手指著木板問道。
謝非已經習慣了,可是老吳再差也沒住過這種地方。“我就不明白了,放著好好的旅館不住,住這地方。”
老爺子也不說話,找了個地方,放下背包坐好。
兩人就這麼僵了起來。
“好了”謝非上前安慰一句。“咱們是來幹什麼的,旅館裏人多眼雜的。不就一晚上嗎,你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不是說嘛,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一閉不睜一輩子不也就這麼地了。”
過了一會,老太太卻是又帶著兩床被子走了進來,鋪好。笑嗬嗬的就出去了。估計這老太太也是開眼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樣的彪子,放著好地方不住,卻來住這柴房。
三人把兩床被子鋪好,躺在上麵卻是十分不舒服,渾身都咯的上。
又過了一會,房門卻是‘吱呀’一聲開了,那老太太走了進來,兩手還端著一盆麵條。
“也沒什麼吃的,不知道你們城裏人吃不吃的慣的灑。”
謝非接過麵條,老太太又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三副碗筷。
“你們將就著吃點嘍,我們這實在是沒什麼好招待的灑。”說完老太太又出去了。
老吳走過來,朝著盆裏看了一眼。盆裏除了零星的漂著幾朵油花和蔥之外,剩下的全都是麵條。
“咱們就吃這個?”老吳指著盆裏的麵條說道。這可當真是麵條,整個盆裏除了麵條還是麵條。
“這怎麼了?”
老吳拿鼻子輕輕的聞了一聞,卻又從背包裏翻出一些東西來。
老先生看了一眼,又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老吳。不過謝非已經習慣了,老吳天生就長著個個緝毒警犬的鼻子。
老吳從背包裏掏出來的卻是十分的豐富。全都是崔元為他們下坑準備的,有罐頭、壓縮餅幹、真空牛肉、魚幹還有盒高熱能的黑巧克力。
老吳想都不想的就拿出盒罐頭又撕開一包牛肉,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謝非看著老吳吃的香,肚子裏也餓了起來。走過來,給自己和老先生盛了一碗麵條,又給自己盛了一碗。老吳不願意吃就由著他去吧。
這麵條就這罐頭、牛肉的卻也別有一番滋味。清水煮的麵條,配上點蔥末也並不是很難吃。謝非還沒吃完心裏卻是感覺有些不是滋味,從背包裏拿過一盒罐頭朝門外走去。剛走到老兩口的門口呢,裏麵卻是穿出聲來。
“你說你幹的啥子事情嘛,我都說了不要讓他們住的灑。”
“哎呀,他們給錢的,你哪能掙這麼些錢的灑。”
“錢、錢、錢。咱們都已經死了要錢還有啥子用嘛。”
謝非聽到這心裏卻是‘咯噔’一下。什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