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驚愕地看著比平時老卻精神倍加矍鑠的皇帝，單扶蘇腳步一頓。
“哦？”天闕德明微眯眼睛，意味不明。
“新收的孩子。”百裏錦添一筆帶過。
“真是禍害。”天闕德明瞥她一眼，咕噥了幾聲，卻不再過問。
“本來就是。”半躺在椅子上，百裏錦添打了個哈欠，“太早了，什麼時候才能走啊……”
“一點自覺都沒有！”瞪了她一眼，天闕德明無奈地歎口氣，“真不知道我當年是怎麼看上你的。”
因為我也是怪物啊，老怪物。
向後靠了靠，百裏錦添微微停住，然後看向單扶蘇：“他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眯眼睛又看了看單扶蘇，她忽的一笑，“坐。”
“哎呀，”看著不動的單扶蘇，天闕德明有些著急道，“哎呀你這小娃娃怎麼不聽話呢，那小怪物讓你坐你就坐啊。”說罷，他又轉頭去看快要睡過去的百裏錦添，“滾起來！”
“真是區別對待。”百裏錦添慢悠悠地爬起來，“我不是在養精蓄銳嗎？真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怪物還用休息？！”天闕德明不屑地看著她，“說吧，讓老頭子我知道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沒有啊，”百裏錦添很自然，“沒有演好，很多戲碼都用不上了。”
“你還真是沒有演過幾出好戲啊，”天闕德明盯著她看了一眼，“自從那……”
“有人想算計我。”開口打斷他的話，百裏錦添直起身子，“這次結束後，我隨你回惡魔穀。”
“是璿玉那小子？”
“那個蠢貨還沒有資格。”自視甚高的蠢貨。
“好吧，”天闕德明歎了口氣，有些失望地瞅著百裏錦添，“家門不幸啊，兩個徒弟，一個出師了卻不聽我老人家的話了，還沒有出師的那個自視甚高整天賣弄還在江湖上擁有了什麼名號，狗屁！”
忽視他巴巴的眼神，百裏錦添繼續無視他：“放棄吧，我是不會繼承惡魔穀的，你還是好好教導另一個吧。”
“臭丫頭，我的小蘑菇都被你改造成那樣了。”天闕德明委屈地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放棄了，他轉向一邊僵硬地坐著的單扶蘇，“那邊的小子，有沒有興趣？”
迎著老人家期待的小眼神，單扶蘇更僵硬了，有些為難地看向一邊喝茶的百裏錦添。
百裏錦添眸中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顏王殿下，大人有請。”
一身黑色的人突兀地出現在歌舞升平的富麗大廳中，沙啞地開口。
一臉醉態的天闕顏回頭，慢慢眯了眼睛。
“太子殿下，大人有請。”
幾乎是同時，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現在清冷簡單的太子殿中，同樣沒有起伏的聲調，同樣不容抗拒的姿態。
“洛王殿下，大人有請。”
章台柳巷（煙花之地）中，正在縱歡的洛王一口氣憋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池王殿下……”
“將軍大人……”
“謝小姐……”
“……”
“百裏大人，”皇家內衛的首領親自敲門，“德王殿下，請。”
“終於來了。”
慢慢活動一下，百裏錦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