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2 / 2)

我冷靜地對他說:“我沒有逼你,你應該知道,惜惜是怎樣的女子,從一開始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怎麼逼你。我們從相識到相遇再到相知相許,再到後來的相離,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對你的那種初見時的愛意已經被生活磨滅了,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分開的好。”

司徒毅像是沒有聽懂我的話問:“你說什麼?你胡說些什麼?我承認,我為了複仇,確實做了一些傷害你的事情,可是我後來真的是一心一意對待你的,你為什麼這樣說呢?我當時快要稱帝的時候,一心隻想著以後要讓你做我唯一的皇後,我的心意你還不知嗎?”

我回答:“我知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我是曾經那麼深刻地愛戀著你,可是你為了報仇,更為了權力,一次次地傷害著我,開始是沁雲,後來是陸楓曼,最後是蕭元嬙,你知道嗎,我一次次看著你跟別的女人那麼親密,心都像是刀割一樣難受。蕭元嬙對我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那麼陸楓曼對我做了什麼你知道嗎?她讓我這一生都不能生自己的孩子了!這對於一個女人等於是毀滅。所以,不要懷疑我曾經對你的感情,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他似乎沒有聽明白我講些什麼,隻是那樣悲痛地看著我,我研好墨,拿了支筆又把休書寫了一份,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筆遞給他。

他沒有再像剛才那樣,隻是看著我問:“惜惜,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看到他眼中悲痛乞求的目光,我的心微微有點痛,可是我不能心軟,因為同情並不等同於愛情,所以我還是很堅決地點了點頭說:“回不去了。”

他走到書桌旁邊,看著那份休書,拿起筆,可是我看到他拿筆的手在顫抖著,一寸一寸地臨近那張紙前,在我以為他要簽名時,他卻突然停住了。

他就在我旁邊,我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那種痛苦,他沒有看我,隻是看著休書說:“惜惜,你先回去,給我一段時間,我會讓人把休書給你送過去的,好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逼他,點點頭說:“好,我在‘天上人間’等著你的答複。”

我退到了門口,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對依然站在書桌前的他說:“你,要保重身體。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可是惜惜依然關心著你。”說完我就快步離開了,因為我感覺到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為這一場初時美好,結局卻悲涼的感情。

沁雲就在書房不遠的地方看著我,我知道她那麼愛司徒毅,一定會照顧好他,這些確實不用我太擔心。屋外的陽光特別明媚,這樣的司徒府,像是第一次讓我覺得溫暖如春。

回到“天上人間”時,阿蓮奴已在等候,她悄悄地對我說:“姑娘,日心草來了。”她還是不習慣他身份的變化,所以一直堅持叫他“日心草”。

我快步往裏麵走去,心裏是鵲躍的,好多天沒有見他了,連那天去宮中都沒有見到,不知道他是胖了還是瘦了呢?可是走到門口時,我又停了下來,看看自己的衣著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整理了一下頭發,平緩了氣息才走了進去。

他背對著我,看著一幅畫,正是前段時間我畫的宮中的梅林,畫的題目為“一生有你”。他聽到腳步聲,轉過頭,我問他一笑,他有片刻的失神,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驚豔,他露出一個表示歉意的笑容說:“惜惜,平時的你就像那天山上的泉水一樣清新,今日的你卻像那南國的玫瑰花一樣炫目!讓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了。”

阿蓮奴已經悄悄退了出去,還幫我們關上了門,所以我此刻也變得大膽了,我在他麵前轉了一個圈後把手勾上他的脖子說:“那你更喜歡哪個惜惜?”

元康平日像春水一樣溫和平靜的臉頰此刻卻染上了一層紅暈,讓我心裏小小得意了一下,因為我更加確定他確實沒有與其他女子親近過。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個淡然優雅的女子,他的王妃。

這個想法立刻打消了我剛才的熱情,我把手放了下來,我高興什麼呢?他終究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良人啊!

他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關切地問:“惜惜,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