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孿遞給我一封信說:“這是我在他的書桌上發現的,他什麼都沒有交待,就隻有一紙召書和這一封留給你的信,我怕大臣們拿走,就先收起來了。”
我接過信,拆開來看,內容如下:惜惜,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非常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了你,你是那樣美好,讓我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雖然沒能得到你的愛,可是我依然不後悔,與你相處的每時每刻都讓我記憶深刻。當司徒毅與你的感情產生裂痕時,我也想過我是否能給你溫暖,可是元康回來了,他還是像當初一樣深愛著你,我走了,我把大片的河山留給了他,也把我最愛的你留給了他,希望你們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我合起信,蕭元慶知道自己要走了,居然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把江山留給元康呢?雖然我知道現在先帝的親血隻有他們兩了,可是我依然不能接受元康做皇帝這個事實。
文孿還在蕭元慶棺木在哭泣,我把她拉了起來說:“文孿,你與他有孩子,為什麼要讓元康做皇帝呢?”
文孿哭得更加利害:“那孩子……孩子……已經死了。”
我有些無法相信:“死了?什麼時候?為什麼?”
她說:“就在我們被囚禁的那段時間,那孩子本來身子骨就弱,吃著不幹淨的食物,就得痢疾,一天天消瘦下去,最後不顧我這個親娘就那麼走了。”
我想安慰她,卻發現沒有什麼合適的話,她卻像是明白一樣地說:“惜惜,你不用這樣擔心我了,我是一個無牽掛的人。我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經原諒了我,可是我已經沒有顏麵再與你做姐妹了,不過我希望你以後能過得幸福。”
我看著她眼中有奇怪的神色,就拉了她的手說:“文孿,你別胡思亂想,我們以後還是好姐妹。”
文孿那還沾著淚滴的臉蛋笑得像一朵早上初開的嬙薇一樣:“惜惜,聽我一句勸,好好對待自己的感情吧。我們一起在宮中長大,之前是因為有司徒毅,我不好說什麼,可是元康對你的感情我是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的,你應該放下以前的事情,要好好待他,別再傷他的心了。”我點點頭,其實不用她交待,我也會這麼做的。
文孿的樣子總讓我擔心不已,我一個人回到“天上人間”,坐立不安,阿蓮奴在旁邊勸我說:“姑娘,別再擔心了,各人的人生都有定數,您不必如此心焦。”
冬天快要結束了,蚊蟲已經四處亂飛,讓我覺得很煩惱。我問阿蓮奴:“濁音將軍那邊怎麼樣了?”
阿蓮奴拿了一把蒲癸扇趕走我周圍的蚊蟲說:“已經回卓圖國了,他說人他帶回去了,財寶他是不會動的,他等著您複國的那一日。”
我無言,阿蓮奴肯定是勸了好久才把他勸走吧。當初騙他是來複國的,誰知是給天和王朝幫忙,不知他心裏怨不怨我,就像我怨司徒毅心裏隻有江山沒有我一樣,他會不會怨我心裏隻有兒女情沒有江山夢呢?畢竟他對我抱有太大的期望,在他眼裏我是那個可以讓他實現複國夢的花雨公主。
阿蓮奴看我不說話,又對我說:“姑娘,我覺得如果日心草真的做了皇帝,有必要通知幫主把‘百彙’隱藏起來,畢竟沒有一個皇帝能夠允許自己的國土中有這麼一群不受控製的暗流。”
我認同地說:“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他是元康,所以這些事情也沒有瞞著他,不過你放心,他不是那種人,定然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阿蓮奴看了看我,沒有再說什麼。
我寫了一封信給阿蓮奴,讓她親手交給司徒毅。那是一紙休書,我已經簽了名字,希望從此以後,我與他隻是陌路了。寫這封信的時候,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靜,雖然元康有可能做皇帝,可是我依然相信他還是那個如水般純淨的男子,會一輩子對我好。
阿蓮奴回來時告訴我,沁雲告訴她,自從埋葬了陸楓曼以後,司徒毅在書房裏麵不肯出來,沁雲也很大度,她讓阿蓮奴自己到書房去,見與不見就隻看司徒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