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傷心一幕
車夫把我送到離南灝最近的一個鎮子就迫不及待地回天都了,我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以步行的方式往南灝走去。
當我不知腳底磨了多少個血泡,雙腿已經麻木不堪,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南灝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可是我絲毫沒有倦意,因為快要見到毅哥哥了。我隨便找了一個南灝人問毅哥哥在哪裏,他盛讚了一番朝廷派來的大人真的是大菩薩,還指給我看,說毅哥哥在那邊災民治療所裏麵慰問災民。
我心裏美滋滋地往那邊走去,看來毅哥哥沒事,太好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當我走到那個大大的診所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噓寒問暖的毅哥哥,他曬黑了一些,也憔悴了一點,可是精神還是那麼好。我立刻向他衝了過去,多麼想告訴他我很想他,想告訴他我擔心他。可是,下一秒,我定在了原地。
因為我看到了一幕我從來不曾想看到的景象,毅哥哥心急如焚地抱住了一個暈倒的女子。我聽到我旁邊的兩個災民非常著急的對話:“你看,陸姑娘又暈倒了,她這已經是連續五天五夜沒有休息了。”“是啊,陸姑娘真是個好醫生,救了我們這麼多人的命。難怪欽差大人都對她這麼好。”“你還不知道嗎?人家都說這場瘟疫過後,司徒大人就要娶陸姑娘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隻看到毅的衣角消失在一間屋子的門前,他真的很著急,我看到了,他把別人抱在懷裏,為別人而著急。我沒有勇氣再去找他,因為我不想看到他為別人而著急的樣子。
獨自一個人坐在酒樓裏,我自斟自飲,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酒還是這麼清醒呢?難道真的如古人所講“借酒消愁愁更愁”嗎?火辣辣的酒刺激著我的身體,可是我的神智為什麼還這麼清醒呢?為什麼我還記得那張熟悉的麵孔呢?還時常閃現也他抱著另外一個女子焦急的樣子。嗬……我一定是瘋了,什麼時候為一個人這麼作賤自己?這樣做有什麼用呢,他也不會來關心我。
就在這時,一隻手握住了我要倒酒的酒壺。我順差這隻手望過去,多麼希望……可是,他不是毅!我問詫異地他:“元康哥哥,你怎麼在這兒?”他還是那樣溫婉地回答我:“我不放心你,所以跟著過來了。”是了,原來當那兩個災民向我發難的時候,是他及時地製止了他們。他為什麼還是這樣好呢?可惜他不是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