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鈴夜現在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行為——在眼前的茵珂出現後,她立馬丟下了一切“瑣事”,專心致誌地追逐著她的身影,試圖用最暴力的手段將其消滅。
當然,她還沒做到,不然也不會這麼矛盾了:茵珂對她的了解遠超她自己的想象,這也是鈴夜始終抓不到茵珂的主要原因。
【你的能耐就隻有這些麼?小夜鶯。】
靈巧地回避著鈴夜的狂轟濫炸,少女淡然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令吾失望。】
鈴夜不予回應,既然她這麼看不起自己,那肯定得用實際行動來說話。
又是派不上用場的幾個小招式,對茵珂而言隻是些小麻煩,不過卻讓她不僅提高了警覺:單個拆開來看,這些小伎倆算不得什麼,組合起來卻能巧妙地將她的退路盡可能地封死。
這是要奮力一搏了麼?
少女不為所動,依舊照著她原有的計劃回避。如她所料,鈴夜的奮力一擊緊隨而至,在那幾乎來不及阻擋的血色魅影衝擊下,茵珂第一次被擊中,但依然沒什麼大礙。
【你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
瞥了眼身上的血刺和傷口,茵珂又將目光移到了鈴夜身上——於迅速恢複原貌的茵珂不同,作為攻方的鈴夜反倒像是遭襲的對象。
晃去臉頰上的血珠與礙眼的亂發,鈴夜雙目赤紅地瞪視著已經見不到傷口的茵珂,不由自主地發出憤怒的尖叫。
殺死她,無論如何都要殺死她!
隨手驅散著那源源不絕的血霧,茵珂的視線又一次從鈴夜身上移開,比起這個已經毫無懸念的獵物,倒是另一邊……
“這勾起了我不好的回憶。”
拔出短矛,蒂婭有些神情恍惚地說道:“……我現在已經,已經進來了。”
“你看起來怎麼就那麼可憐呢?”莉莉婭努力壓榨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攢起來的藍條,“打不過鈴夜不說,還得給她當肉盾。”
“……我是神聖巨龍。”
說著毫無意義的解釋,蒂婭吃力地將矛丟還給莉莉婭,自己則是舉起沾滿鮮血的雙手,在這個愈發混亂的心像世界裏,扇動起那微不足道的蝶翼——在她的影響下,混亂的獵殺軍團出現了些許好轉。作為統帥,蒂婭多少還能讓這些魅影們做點些簡單的指令。
困擾隊伍的一個麻煩得到解決,但是,掌握了這隻軍團,似乎對大局而言,僅僅隻是多了群比較聽話的……炮灰。
是的,炮灰。
作為當事人,唯一還能記住事情經過的當事人,她比誰都清楚……即便是全盛狀態的鈴夜,也不可能戰勝茵珂。
舉個例子,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人能擊敗自己的影子,甚至連切斷雙方的聯係都做不到。
鈴夜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個難題:以情緒作為領域和心像世界核心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真正影響到決定自己力量的情緒。
隻要她還繼續使用著這份力量,那麼……那個早就已經消失的家夥,在這個虛假的幻想之境裏,仍然會保存著當初的全盛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