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誰說過，你的脾氣比之前好多了？”
“沒有。”尤裏西斯回答就和他的拳頭一樣直接，“在獵殺者中，我也隻是一個孤魂野鬼。”
夏洛特沒心情去深究這方麵的問題，因為這勢必會讓她想到一些尷尬的事情，尤其是……自己跟人家的女兒鬧翻後。
“德魯伊區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調整好狀態，夏洛特也是按照她心中擬定好的順序提問道：“這就是你們當初要麵對的敵人？”
“直接麵對的敵人，至於更大的，那不屬於我們麵對的範疇。”
女孩隻覺得自己的脊背在發毛。
這下她也明白巨龍掛在嘴邊的獵殺者是什麼樣的一個群體了。
“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夏洛特跳到下一題，她沒有作死地去詢問尤裏西斯根本不會解答的內容，如果他們願意講，五十萬年的歲月，有的是時間。
而且，就以帕卡當時的驚豔表現，隻怕揭示了，情況會更糟。
“來看看，這裏的怪物需不需要我動手。”
“為什麼？”
“你都知道她出了問題，那她遺留下的禍根，我總要來看看。”
夏洛特覺得他們的交流並不在一個層次上，也讓她進一步了解到，自己和他們這些大人物們的差距所在。
深吸了口氣，夏洛特還想再問點東西，尤裏西斯便打斷了她：“我沒有義務給你無償解答問題，你想要知道得更多，就必須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走下去。”
“是的，走下去。”尤裏西斯加重了語氣，“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選中你，把她的能力交給你，但既然接受了，無論你是不是自願的，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無法抗拒。”
低下頭，女孩沉默了片刻後，很是暴躁地將垂落在身前的頭發掀到背後，怒視著眼前的巨龍：“說得好，但你們以為我會乖乖聽話嗎？”
“你不需要乖乖聽話。”尤裏西斯也毫不在意地迎上她憤怒的目光，針鋒相對，“你會怎麼做，你自己清楚，否則，你不可能成為那群傻瓜的守護聖女，也不可能被那兩位謀士給帶進那場蓄謀已久的鬥爭中。”
“給我閉嘴！我才沒有！”
尤裏西斯沒有和她爭辯的意思，自然對她剛才的鬧騰充耳不聞，夏洛特也不傻，在將喊完一次後，也是轉過身，找了一個遠離村民、遠離巨龍的地方坐下。
眼睛很酸，淚腺也很累，可即便忍住那不足為道的液體，夏洛特的雙眼還是很紅。
她就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
可為什麼會是自己呢？
為什麼偏僻是她？
為什麼……偏偏就是她呢？
【為什麼是你呢？我堵你現在想的東西肯定是這個。】
扭過頭，夏洛特瞪著主動湊上來聽候發落的安娜，也好不憐憫地抓住身邊的一把細沙，狠狠拋了過去。
人偶躲掉了大部分沙礫，溜到了夏洛特身邊。
不等夏洛特將她推開，小家夥就已經扯著女孩的頭發，輕巧迅速地爬到她肩頭上。
【頭發長還是有好處的。】
“我待會就把它剪了！”
【依你的性格，要是真要剪，根本不會留到現在。】
夏洛特除了惱火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拿這家夥怎麼辦。
雖然她知道安娜是來做什麼的，就連她想說什麼都能猜個大概。
【所以，你隻是在賭氣。】但出人意料的是，安娜並沒有按套路出牌，就和夏洛特和替身人偶交鋒時一樣，【你沒有跟那隻龍一塊出來，就說明你自己在裏麵糾結過，也有了答案，你現在唯一還在鬧的理由其實很簡單——就和小孩子一樣在賭氣。】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夏洛特會把她揪下來，但在此時，她卻沒有這樣的心情，而是想和她討論點其他的。
比如說，夏莉的事情。
“很好，我算是能明白你為什麼會那麼稱呼莉莉婭了。”
【為什麼？】
夏洛特躺在了地上，任憑跟著掉下去的安娜怎麼敲打，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我說如果，是我找到你的話，你喊的對象肯定是我吧。”
安娜也不捶她的腦袋了，認真思考了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也許真的會那樣吧。】
“所以？”
【你們沒有一個人滿足姐姐大人的全部特征要求，是不是很高興？也就是說，你們誰都稱不上真正的姐姐大人！】
夏洛特爬了起來，雖然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發生過一件讓她高興的事情，但現在……還是有件好消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