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青年搖了搖頭,握住雙手,按古老的教會禮儀向外出的同伴祈禱著。
片刻後,他結束了祈禱,開始了晚間的工作——繼續監控這片大地的動向。
有些枯燥,在荒蕪的大地上,觀察著它每時每刻的動靜,一兩日倒還好,但時間一長,就著實有些令人煩躁了。
不過作為複興會的基層人員,他並不能質疑主教們的決定,這是十分錯誤的想法。
況且,即便不提自身地位決定的使命,連他這個小小的中級魔法師都能察覺到的異常,青年又有什麼理由不去關注監視?
和前幾天一樣。
翻出記錄,他前後對照了一下,在晚間的記錄上寫下觀察數日後的結論:原本有些規律的風暴正逐漸失控,逐漸趨於無序。
一個糟糕的情況,隻能這麼說。雖然青年並不知道主教重視此地的理由,但總有他們的道理。
寫完記錄,午夜已經過去了大半,倦意逐漸湧上青年的頭顱。稍微收拾,準備歇息時,咚咚的敲門聲通過特製的門鈴傳達進屋,這讓青年一個激靈:是同伴嗎?那可得趕緊去看看了。
匆忙穿好防備製服,他穿過幾層防護圈,來到正門,怒號的狂風與屋頂的悲鳴頓時清晰起來,令人發自內心地感到些許畏懼之意。
一開門,狂風席卷而來,即便抓緊了一旁的護欄,青年也覺得自己險些如落葉般隨風而起;而來者看上去更是狼狽,直接被刮到在地,如肉球般連滾數圈方才勉強停住。
吃力將門閉合上鎖,青年抹了把汗,看向從地上爬起的來客,也是一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黑發青年,但卻不是他的同伴。
“1201。當然,你可以這麼稱呼我修士。”察覺了青年的困惑和戒備,來者主動介紹了自己。
青年明白修士依然是個代號,但即便如此,他不由也對這個同齡人肅然起敬:前者,也就是那個編號,證明了他是一位去過聯邦故土的聖戰者。
任何一位複興會的成員,都不能不向這些懷著信念,朝著遠方故土前進的勇者示以敬意。
打起精神,帶著修士來到大廳,向他提供了些許食物和飲水後,青年也是鄭重地向他致敬;苦笑著示意他不必如此,修士撕下了小半片麵包,將剩餘的食物推回,杯中的清水倒是一點沒留全部下肚。
“這裏還真是個鬼地方,到處都找不到水。”他認真道,“不愧是未知的奧秘之地。”
其實,零界中的未知奧秘有許多許多,像他們所處之地的飛沙便是其中之一;若是這個現象交給如今的聯邦來探索,興許可以有所發現。
但遺憾的是——聯邦離此地最近的一處邊疆哨所,都有十萬莫拉左右的距離。
未探索之地,他們如此稱呼領土範圍外的區域。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一些無法生存在聯邦的被排斥者,方能在這萬裏之外的未知之土上,尋得一片良地安然生存下去。
比如像他們一樣,因為支持教會而被新生的元老院所迫害的罪裔。
不過,這也是一個相對沉重的話題。
在簡單交流了幾句後,青年為修士準備了一套房間,在同伴們返回之前,修士可以在這裏暫住幾日,直到風暴停歇。
青年很快去休息了,不過,修士卻沒有絲毫睡意,在關好門窗後,他也是頗為正式地輕點了幾下眼前的空氣,看上去……像是在操作聖納汀係統子端。
真是神奇,明明是複興會成員,卻能擁有聖納汀係統的子端,還沒有被封禁。
不過,因為吐槽之輩的稀缺,修士的舉動沒做絲毫停頓便已完成,透過其視角,可以看到他和普通的聯邦公民一樣,打開了通訊欄,十分正式地與他的目標們進行了交流。
【任務目標?】
和之前一樣,都是由對方先開口。
修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五個月了,難道你們一點消息都沒聽說嗎?】
【這與你無關,修士。而且,已經過去五個月了,關於聖女大人的消息,你難道和之前一樣,還是沒有線索嗎?】
【當然有。】
歎了口氣,修士不由想起了那個女孩。
那位來自外域的女孩。
在過去兩個月的時間裏,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的女孩,知道夏莉大人去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