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糟糕。】
【但你必須接受，因為這就是事實，就像你接受之前已知的一切那樣。】
他們的交流結束了。
也在此刻，一艘帶有生命之樹艦隊標記的空艇也恰到好處地從空域的另一頭飛來，停留在了那條站著數個人影的樹枝邊緣。
聖血族帶著目標井然有序地上了那艘明顯是劫持來的飛船，在魔導師們略帶不甘和無奈的注視下，它逐漸遠去。在穿越大氣層的同時，也打開了一條通往零界的空間之門——這掩蓋了大部分傳送地點的信息，就算是他們中最擅長空間魔法的那位，想要找出具體地點也得花上十來分鍾。
所以，顯然是追不上了。
“就這樣看著她們離開？”
沉默片刻後，一位龍族的魔導師有些窩火地說道：“老東西是不是有些糊塗了？”
“不是糊塗。”他們中最擅長空間魔法的那位帶上了鬥篷，“是不能不接受。”
“就因為那些狗屁的神聖種族？他們一個個都破綻百出！”
【如果你去了，你會死得很難看。】
龍族魔導師不由一怔，罵歸罵，他卻不能直接質疑那位現在給出的答案——因為他也明白了問題出在何方。
在係統上麵。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們的通訊頻道已經被一個陌生的最高權限全部統一了。
這是不可能的情況——對魔導師而言，係統更多是一個輔佐的工具，根本不存在什麼強製操作。
可它偏偏出現了，還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呈現出了一段文字：【就當是給我一個麵子，亞瑟，還有其他的小家夥們。】
魔導師們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有的甚至還露出了畏懼——亞瑟，是那位的名字。
他們全然無視了自己被羞辱的事實。
最高權限，而且還能這麼“無禮”地直呼那位的名諱，還要他們全員給個麵子——對於依然接觸到卡爾尼亞上絕大多數秘密的魔導師們而言，一個偉大的身影自然而然從他們的腦海中浮現。
所以，的確不可能拒絕。
怎麼可能拒絕呢？這個麵子誰能不給？誰敢不給？
——
“怎麼說呢，那可是連我們神聖種族都必須認真對待的……一個瘋老頭。”
眺望著生命之樹上的動靜，女精靈也不由自主地開始念念碎：“同樣的，也是這個星係裏最強的瘋老頭。”
【幾乎被神格化的人物。】在她身邊，背對著巨樹的歐薇菈低下頭，平視著另一條通往零界的道路，【人族最傑出、最偉大的英雄，偉大到無人膽敢稱呼他名字的程度。】
斯汀維亞的開創者，聖納汀教會的締造人，卡爾尼亞的概念守護者，根源之“源”的代言人——教皇大人。
“原本我以為他再也不會出來幹預什麼了，結果現在還是出來了。”
女精靈瞥了眼身後的女孩：“不得不說，你似乎比我們預想的還要能幹。”
【但根源還在你們身上。】歐薇菈站起了身，拍拍鬥篷上的灰塵，【我們也不過是利用關係，僅此而已。】
揮揮手，女精靈也不和她討論什麼，而是將目光再度投向生命之樹。
她輕輕扣住了一根食指。
“第一隻。”
【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是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漫長的夜晚與白晝過去後，發生在德魯伊區的災難結束了，然而——籠罩在這個年幼文明上空的無形陰霾，卻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