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大多浪跡與江湖之中,他們居無定所,行走在世間各處地方,管著他們看到的幾乎所有不平之事,故也會被人稱為之遊俠。江湖則是一個籠統的概念,並不是指一處地方。有人認為遠離朝堂的地方便是江湖,也有人認為世俗人生活的地方叫江湖。”沈紀明低頭沉吟道。
“我在與你父親的交談中從側麵了解了他眼中的江湖,江湖隻是人們口中的一個空洞的稱呼而已,走出家門背井離鄉的人其實就已經算是步入了江湖,平頭老百姓也有可能會無緣無故被卷入其中,若是非要用最簡單的語言來說明的話,可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沈紀明雖然並未步入江湖中,但言語之中總是在不經意間透漏出他對於江湖的向往。
“正因為有人,所以才會有紛爭,而人與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則被江湖人稱為江湖恩怨。若是將俠客說成是江湖中人是對的,但是若要說江湖人是俠客那就是錯的離譜了。”沈紀明怕這兩個正在傾聽的孩子產生錯誤的理解,隨即解釋道。
“江湖中有形形色色的人,不說別的,心懷歹意的人都是數不勝數的,你可能不會知道上一刻還在與你相談甚歡的人,在下一刻可能就會在你轉身後,在你背後捅刀子。”他的話似是在歎息,又像是在感懷。
“所以說江湖中的人不乏像你父親那樣的英雄豪傑,同樣也從來不會缺少惡貫滿盈的人,江湖險惡可決不是說說而已的,若不是當年僥幸遇到你父親,我早已是那群匪類的刀下亡魂了。”每每談到他被易天南救過一命時,他的語氣中總是會帶著一些感慨。
看著似乎並不怎麼理解的兩個孩子,沈紀明準備給他倆舉一些具體的事例,好讓他們可以清楚的理解什麼是“俠”。
沈紀明講這些當然不可能不是為了讓兩個孩子步入江湖中去,俠客的故事更容易讓孩子接受善與惡的意義,也會讓孩子明白什麼是人間正道,什麼是歪門邪道。
文章的意義本就是為了讓人可以走正路,存正氣,行為也就自然而然的端正了,如果一個文章的內容是勸人向惡,那它就不配被稱為文章。
文以載道,文章中字裏行間所承載的就是人世的至理,世間的正道。文人最應該注重的便是德行,文人若是無德那就遠遠不如鄉野之輩。一個平常人作惡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飽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去作惡,那樣的人無論在何處都將是危害無窮啊。
讓兩個孩子更好的明辨是非,這才是沈紀明講這些的目的。沈紀明讀過的書很多,這些書都是傳說中聖人傳給先祖後,祖輩們防止孤本失傳而抄錄下來的。書中對於“俠”自然也會有各種不同的看法,但沈紀明可不是小孩子,他自然有他自己的理解,那些指責“俠”的文章,在沈紀明看來不過是無力的咆哮罷了。
“當年我極為向往俠客的生活,雖然每日起早苦練拳腳,卻是毫無用處,我的功夫連三腳貓都稱不上,但年少輕狂不知深淺的我偷偷離開了家,帶著不少銀兩就上路了,後來自作聰明的我在一個小鎮上雇傭了五個皆是“互不相識”的壯漢在遠遊的路上保護自己。”看著兩個孩子似乎來了興趣,沈紀明講的也是很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