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看了下下麵幾乎座位爆滿的大廳,唇角又勾起一抹笑意,今晚上,收入還不錯。
其實說起流觴院的火,與它的傲不無關係,當初他定下這些女子少年可以選擇拒絕客人時 ,就想過了,這些個男人啊,總是得不到的最好,不然,家裏妻妾成群了,幹嘛還要來這裏呢,而且,讓他們有拒絕的權利,也讓他們多了一些矜持和感覺,他還真敢說,他這裏的女子少年,比別的地方的,顯得都要有氣質一些。
當然,光是這樣還不夠。
流觴院隔三差五不通風情的歌舞和戲曲,才是最吸引人的噱頭呢,這些,都是娘親的遺物裏找到的,娘親似乎懂得很多東西,這些個舞,什麼肚皮舞印度舞的,她把娘親的手稿給了那些編舞的舞娘,就連她們也從未見過,而欣喜若狂。
溫暖的白狐披風從身後披上來,隨即,男子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無憂,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樓下的醉生夢死,這些達官貴人的浮華沉醉,他日死去,也不過時黃土一捧而已。”少年把玩著手中的夜光杯,杯中的葡萄酒在燈光下流轉著妖冶的色澤。
“無憂,你總是這麼感傷,不管死後如何,當盡歡時則盡歡。”青年取下他手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一雙深邃的眼眸在酒精的熏染下,多了一絲動人的溫柔:“不是身子不好麼,怎麼又喝酒了。”
“聽說了殿下的婚訊,丞相家的千金,無憂替殿下高興,忍不住小酌一口,殿下說的對,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又如何。”他垂下長長地睫毛,起身倒酒。
“無憂,我……”在他麵前,一向睥睨天下的大皇子夜羿陽,也終於收斂了霸氣,眼中憑添了一抹歎息。
“大人不必多說,無憂說過的,隻求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殿下給了我流觴館,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丞相是三朝元老,手下門生眾多,殿下娶了他家千金,對於殿下無異於如虎添翼,無憂是真心替殿下高興。”他對著他微微一笑,那樣的笑容,宛若清風拂麵,明明觸覺感受到了,想要伸手抓的時候,卻隻是虛無。
就好像是,無憂給他的感覺,他們認識了四年,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
他說過,不要問他以前,他不問,他也不說,於是,他們就隻是處在這樣的位置,好像很近,卻也很遠。
“無憂,其實,你不明白的。”他看著他白玉般的麵頰,上麵細小的汗毛都清晰可見,忍不住,想要用手去觸碰那比凝脂還要柔軟的肌膚,卻感覺到無憂驚嚇般地避開,就算他做的那般流暢自然,好像真的隻是無意識的偏頭,隻是,他卻是知道了,無憂的抗拒。
他的心底湧現出深深的無力感,卻也不敢逼迫他,他這個人,看著安靜沉默,骨子裏卻執著的很,若是逼得恨了,指不定就如流沙一般,從他眼底溜走,就算……就算隻是這樣看著他,也好啊,畢竟,都是他的錯。
四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無憂的時候,是在那個寒冷的冬天,他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地蜷縮在他回府的必經之路,那一雙如受驚小鹿般的眼睛,瞬間就打動了他。
他帶他回了府,他也出乎意料的和他胃口,安靜,沉默,聰敏,在他身邊伺候的時候,他想要的,他總是能為他辦的妥妥帖帖,他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他知道,這個少年,引起了他的興趣,可是,卻也忍不住懷疑。
怎麼可能,路上撿到一個人,就完全對他口味,那條路是他常去的,會不會是人為地呢,不是他多疑,而是,身處其位,這也是沒辦法的,若是他不小心點,隻怕有九條命也丟完了。
於是,那段時間,他就糾結在要不要留下他這件事上,讓他走,他舍不得,留下他,又怕是奸細,再加上政務上的不順,於是一天晚上,他醉酒後就……